“庄贡生快起来!我当日只是帮了你一点小忙罢了,说啥救命之恩,真真是折煞我了。”
燕楚楚赶忙站立起来,抬臂虚抚要她起来。
庄贡生却依然执拗地跪在地下说:
“夫人当作是小事儿,对我们一家子而言,却是大事儿。
如果起先没有夫人送的馒头跟银钱,犬子亦不可能活下来,没准我们一家老小早便饿死啦,夫人便是我们一家子的救命恩人。
况且,夫人还替后生找寻了活计,给后生指了一条出路,要后生从新有了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家,后生欠夫人的,一生也还不完。”
“好啦好啦,如今你跪了也跪了,谢也谢了,不要跪在地下了,起来吧!”
燕楚楚讲道。
庄贡生这才从地下爬起,垂首拘谨地侍立一边。
“在这儿住的习惯么?”
燕楚楚问他道。
庄贡生立马躬身作揖答复说:
“谢夫人关切,后生非常习惯,这儿的人对后生都非常友好。”
燕楚楚见此状况有一些无可奈何地说:
“你不要这样拘束,便当是好友谈天便好啦,请坐吧!”
“是,谢夫人赐座。”
庄贡生谢过以后,才在下首的木椅上坐下,仅是眼依然规矩地垂着,并不直视燕楚楚,好像多瞧她一眼便是冒犯一般。
宋红姐非常快便沏了两碗茶上来。
“麻烦娘子了。”
庄贡生赶忙起身二手接过茶盏,向宋红姐道谢。
山中的人大全都是武人,便是没有这样纯粹的文人,宋红姐好像没有见到过这样多礼之人,抑或说,头一回见正正经经的书生,禁不住“噗嗤”偷笑了声,拿着茶盘就下去了。
燕楚楚见此状况,亦是失笑不已,初见他时,他还未这样酸呢!大约是起先饿的顾不的这一些了,如今生活好啦,这酸性大约又回来啦。
庄贡生坐下以后,对燕楚楚说:
“前几日夫人回来,后生原先即该是立马过来拜访的。
很遗憾,说起来惭愧,后生先前并不知道夫人的身份儿,直至昨日远远看见夫人,觉的眼熟,向旁人问询了句,这才明了。
提起来,着实是后生失礼了。”
“不知者不怪!你已非常多礼了。”
燕楚楚笑着揶揄了句,问说:
“你们家中人怎样啦?”
“家慈跟俩小孩儿都蛮好。
家慈在山中有人陪着讲话,亦不寂寞,小孩儿们亦有玩伴,他们且倒是比在家中还是要活泼呢!”
讲到家人,庄贡生的颜面上二分温侬的笑容。
“那便好。”
燕楚楚讲道,“现在在做甚?可有不适应的?”
庄贡生听言,眼一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