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出口,傅靳城走出去时,正好听到叶苓这句话,步伐不自觉地顿住了。被他牵着的小宝闻言,也愣住了。最后出来的宁笙歌见他们都站住了,正疑惑,就听外面的对话声传来。“叶总监,你为什么这么说?”阮皓不解地问。“秦溪受伤了,她说是昨晚出去看雪景伤着的,但是我觉得不像,所以有些事还是他们自己处理比较好。”“呃……”这句话还真不好转达。宁笙歌没想到叶苓会知道这件事,而且还知道秦溪受伤了,害怕傅靳城真的会跑过去,立刻挽住他的手,故意拔高了声音。“小城,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快上车吧。”叶苓和阮皓惊然回头。见傅靳城冷着一张脸走出来后,叶苓率先走了。阮皓看他这个表情,知道他多半是听到了,便不再说,继续推着行李箱往外走。傅靳城盯着被宁笙歌挽住的手,冷声道:“放开。”宁笙歌低头,对上小宝那双过分冷然的大眼睛,不自然地放开手。父子俩这才往外走。走到门口,小宝见爹地不去妈咪的那边,反而要上车,立刻站住。“爹地!”傅靳城侧头看他。小宝瞪着如黑葡萄的大眼睛望着他。父子俩对视了几秒,傅靳城颇为不耐烦地催促道:“上车。”小宝不动,更大声了地喊了他,“爹地!”傅靳城哪会猜不到他是想去看秦溪,立刻否定了,“想都别想。”小宝不服气,甩开他的手就要跑。却被傅靳城伸出的长臂拎住了后颈,没跑掉。“爹地!”小宝很生气,两条小短腿还在用力地瞪着,企图挣脱他。但是却没成功。傅靳城阴沉着脸,单手拎着他上了车。“……”傅氏员工和阮皓纷纷露出震惊脸。傅总好吓人,竟然这么对可爱又软萌的小傅总。宁笙歌见傅靳城不打算去看秦溪,暗暗放了心,跟在他们身后上了车。阮皓放好了行李箱,最后一个上车。上车时,他下意识往秦溪在的方向看了看。正在看他们的秦溪,心头一虚,下意识要往后退躲开。但是念头刚起就被否定了,她站在这里,除非望远镜,否则是看不到她的。大巴车缓缓启动,她再次目送了傅靳城和小宝离开。这一次的离别,没有上次那么惊心动魄,牵扯心扉。可是这种安静到压抑的默然别离,却更让她神伤。因为,他们真的成为了路人。哪怕尽在百米内,也毫无交集。那天突然叫住她的人,大声喊她名字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突来的感伤,胀满了秦溪的眼睛。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袭击了她最为柔脆弱的心防。钱城在叶苓走后就上了楼,但是看着秦溪孤单却倔强的背影,他又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适合出现,只好站在楼梯口里默默挨着。她的伤,她的痛,她的眼泪,他都看在了眼底。秦溪,我给你时间忘记,给你时间坚强,给你时间找回自己。但是我绝对不会给你再喜欢上傅靳城的机会!拗不过秦溪的坚持,钱城只好下午就把她送到了机场。担心她在飞机上会不适,他还给自己定了一张机票。秦溪得知他要陪自己回文尊家,立刻拒绝了。可是却被他会出席文尊生日宴会的理由被打回来了。他是文尊的客人,她确实没有赶他出去的权利。只能默默忍受。她在起飞前,联系了管家,告知了他航班信息。很快,飞机抵达了机场。秦溪拄着拐杖,十分惹人注意,有不少年轻男士都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不过都被她婉言拒绝了。走到机场出口,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翘首找寻她的管家,便加快地步伐走过去。“管家!”管家这才在人群中锁定了她,但是注意到她拄着拐杖,当即就受惊了。“秦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伤得严重吗?”秦溪微微一笑,“扭伤,不严重。”“快上车,我立刻联系老爷的私人医生过来帮你看看。”“不用了,我看过医生了,说是休息一下就好了。”管家虽然还是不放心,但是也不再坚持。转身时,他又见钱城在旁边,虽然他只来过一次,但是他却记得钱城。“您是钱先生。”钱城温和一笑,“管家,很开心您还记得我。”管家看看他,又看看秦溪,惊疑地问道:“您是和秦小姐一起的?”“是的,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就一直结伴。”“原来是这样。”管家知道他也是要参加宴会的客人,于是征询道:“钱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们的车先回去休息一下。”他先看了看秦溪,见她没有流露出太明显的拒绝,便笑着道:“那就麻烦您了。”管家是个十分灵敏的人,立刻看出了他对秦溪的在意,当下便垂首,“您客气了,请上车。”文尊家门口。见惯了小镇自由与斑斓的秦溪,看到眼前这栋极尽简约与大气美感的房子,脑子里灵光一闪,冲撞出了一股灵感。“回来了。”文尊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蓝灰色长裤走出来,十分居家。秦溪还没来得及点头,就见文尊脸色一变,紧紧盯着她撑着的拐杖,“你怎么受伤了?”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看,秦溪有种自己犯错被家长抓包的紧张感。她抿嘴一笑,解释道:“走路滑倒了,扭伤了脚踝。”文尊连忙吩咐管家,“让亿森现在过来。”“好的。”管家立刻点头。“等等!”秦溪觉得太小题大做了,连忙制止,“我只是扭伤,已经看过医生了,说是静养几天就好了。”问尊却想也不想就反驳了,“外面能有什么好医生,伊森是F国顶级医学家和骨科医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要注意些什么。”“真的不用,小伤而已,用不上。”秦溪还是拒绝。钱城见两人都各执己见,温和开口,“文先生,秦溪只是轻度扭伤,现在已经消肿了大半,不如再观察一天,如果明天剩下的於肿还没消再让您说的医生过来吧。”文尊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发现了他,“钱先生,你怎么知道?”钱城微笑,“因为我跟秦溪在半路上遇到了,刚好她受伤了,便跟她回来了。”文尊脸色稍霁,“那多谢你一路照顾她了。”这句话一出,秦溪和钱城都有些不解。秦溪暗想,这不是她的家人答谢语气吗?钱城看看秦溪,又看看他,感觉文尊对秦溪的照顾有些超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