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转头,她看到几米开外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宝马。
透过车前窗玻璃,她看到他的头略略偏了下,示意她上车。
她缓缓走过去,扬起纤细的下颌,高傲的像个女王:“哎?你,应该给我开车门吧。”
第一次约会,怎么也都要拿一下乔吧。虽说假装他半年的女友是为了“还债”,但反过来想,也是他在求他,要是不好好端一次女王的架子,太对不起自己了。
纪言则的嘴角抽动,脸上隐隐泛着一团黑气,内心挣扎了几秒,终是下了车。
脚步刚落定,他便一把抓住袁润之的手腕,拉过她,便将她塞进了副驾座。
袁润之惊诧地尚未回过神,车子已经起步。
车子飞快地行驶着,车内寂静一片。
袁润之支起下巴,无聊地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
“想吃什么?”纪言则突然开口。
虽然一个人在脑子里想着他会带她去吃什么,可是当他这么突然一问,袁润之也懵了,所以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便咯。”
突然,车子一个急刹,接着一个急转弯,驶向反方向。
袁润之的身体跟着向前一冲,接着头又撞向右车窗,她痛得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悲鸣地看他:“老大,下班高峰期,你要不要挑这种时候飙车技啊……”
纪言则一手支着车窗,一手扶着方向盘,斜睨了她一眼:“提前做下运动,待会吃得时候容易消化。”
袁润之无力地翻了翻白眼。
很快车子便驶进一个幽深的小巷,袁润之看着两旁密集的住宅区,不禁疑惑。刚想问他究竟带她去哪吃饭,车子便停了下来。
泊好车,她打开车门,下了车,抬头看了看面前店门很小的一家饭店,仿古式的木制招牌上写着两个苍劲有力的毛笔字“随便”。
她无言地身体向后一缩,靠!还真有家店叫“随便”,居然还能被他挖到。
“走吧,广东菜。”纪言则率先进了店门。
她鼓起腮帮,耸了下肩,跟着他一起进了店内。
店堂就跟店门一样,很小,紧凑地只能摆放七八张桌子,但生意却好到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袁润之正要问纪言则是等座位,还是换地方,这时,老板一看见纪言则,立即热情地迎了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女朋友?加台咯?”
“嗯。”纪言则微笑着点了点头。
“很漂亮哦。”老板又说。
“那这顿饭是不是你今天免单?”
“没问题。我去搬桌子。”
袁润之听着陌生的语言,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两人说的是广东话。她不懂广东话,看纪言则和那个老板的样子好像很熟,不禁好奇地问他:“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纪言则瞄了她一眼:“他说你漂亮,然后这顿饭免单。”
袁润之脸一红,瞪大了眼,结巴说:“喂,你别以为夸我一句,就想我请客。以后约会产生的所有费用,全你付。”
纪言则淡淡地勾起唇角,对她的话不以为意。
不一会儿,那个老板搬了一张方桌过来,然后用普通话对袁润之说:“不好意思,桌子小了一点,但不影响用餐,先喝茶。”
袁润之抬眸看向这位老板,想到刚才纪言则说的话,脸又是一红,偷偷地看向纪言则。
此时此刻,纪言则已经开始忙碌,一会儿执起水壶,仔细地烫着小小的茶杯,一会儿又用壶盖轻轻刮去浮在茶壶上的浮末,倒茶水的时候每杯只倒一半,再回头每杯逐渐加至八成,这才将茶送至她的面前。
她瞪大着眼睛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还会喝功夫茶。她对这种高雅的玩艺可是一窍不通,面前这小小的瓷杯,不过二三钱的茶水,跟喝白酒差不多。她端起来,猛地一口仰尽。
“暴敛天物。”削薄的嘴唇淡淡地吐了四个字,只见他端起茶杯,慢慢移置鼻端,由远及近,来回反复,这才饮下茶水。
她咬了咬唇,翻了白眼:“切!喝茶就喝茶,装什么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