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斯塔福德营长的喊声才刚刚喊出来一半,就听到一声枪响。接着又是一声枪响。
在枪声中,两个英国士兵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这时候英国人的位置非常麻烦,他们正在水最深的地方,移动起来非常不方便,这时候就是活靶子。而他们的姿态也非常不便于开枪还击,即使勉强开枪,也会因为动作不规范而很难保证射击精度。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个大麻烦,那就是他们在这种环境中无法对枪支进行再装填。也就是打完一枪,他们手中的枪就真的成了烧火棍。而现在,他们只能大致的判断开枪者就躲在那边的一片芦苇后面,这时候,他们最合理的做法本来应该是将枪对准那边,但是不轻易开枪,保持对那边的威慑,同时快速撤退,或者是快速冲过去。
但是在这种混乱中,英国人并没有立刻做出最为明智的决定。他们砰砰地便朝着那边的芦苇从胡乱的开枪了。一阵乱枪打过,到底打着什么了没有,谁都不知道。又过了一阵子,另一边的芦苇从中又响起了枪声,又有一个英军应声而倒。英国人赶紧转向那边,并且举起枪朝向那边,然后,枪声并没有响起来——在刚才,他们在慌乱中齐射,结果把枪中的子弹都打光了。如今又没办法装弹,他们现在几乎就等于是赤手空拳了。
“砰”从另一边又打来了一枪,而这时候,英国人还是无法反击。
“冲,冲过去,用刺刀解决他们!”斯坦福德大喊道。
英国人的士气的确不是“黑皮狗”之类的家伙能比的。他们还是挺着枪,硬是朝着那片芦苇丛走了过去。
而那边的游击组的战士们也已经看出了英国人此时的困境,干脆也不再躲藏在芦苇从后面了,而是光明正大地站了出来,朝着英国人开枪,然后当着英国人的面装子弹,然后当着英国人的面开枪,然后又当着英国人的面……
在水和烂泥中前进,每一步都艰难,但是游击组的人少,英国人的人多,虽然让游击组的人就这样近距离枪毙了好几轮,再加上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不少英国人突然一下子陷入了泥潭,导致了很大的损失,但是头铁的英国龙虾兵,还是冲上来了。
英国人走了水浅的地方,快要上岸了。那些不要脸的爱尔兰人自然是打完最后一枪,转身撒腿就跑,英国人自然要追赶,然后追了一段,前面又是一片水面,水面上面远远的,还能看到一条小船——几个爱尔兰游击队员,正划着这条船越跑越远呢。
“快,装子弹!开枪!”爱德华·斯塔福德营长都快气疯了。
但是装子弹要花一定的时间,等他们七手八脚的装好了子弹,那条船早就绕到另一片芦苇从后面不见了。
“该死的叛匪……”在将所有能够想得到的污言秽语倾泻完了之后,爱德华·斯塔福德营长现在要面对一个问题了,接下去该怎么办?
继续前进?前面的这片水面比刚才那片还要大,还要深。绕道?那些叛匪在这片沼泽中到底躲在哪里都不知道,往哪里绕?回去?那自己手下这些人不是白白的被爱尔兰人枪毙了一回了吗?
更何况,怎么回去呢?从原路返回?刚刚冲过来的时候没觉得,现在回头一看,发现原路上还有五六个战友只剩下一个脑袋在水面上喊着“看在联合王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呢!原路返回,难道再在原路上留下几个?
但是就这么留在这裏,那也不是个事情呀。
就在爱德华·斯塔福德营长束手无策的时候,后面却又想起了喊声:“长官……斯塔福德长官……”
爱德华·斯塔福德营长举起望远镜朝着过来的那边望过去,就看到一群黑皮狗,正朝着他们挥手呢。
每一只黑皮狗的手里,都抱着一捆芦苇。这些黑皮狗将捆起来的芦苇丢进水里,然后踩在上面走了几步,便将第二捆芦苇丢下去,然后又踩在上面,慢慢地往这边来了。带头的那个奥凯利还在喊:“长官,不要急,我们这就来救您了……”气得斯特福德营长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黑皮狗们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总算把路铺好了。奥凯利队长哈着腰,一路小跑地跑到爱德华·斯塔福德营长面前,鞠了个躬道:“长官,你们怎么到这裏来了?我来……”
不等奥凯利把话说完,斯塔福德一个耳光就扇在他的脸上,把他打了一个趔趄。
“混账东西,你说,你们刚才哪里去了?你们是不是和叛匪勾结,故意陷害我们?”
一边骂,斯坦福德营长一边拔出指挥刀,用刀尖指着奥凯利,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的……良心……坏了……坏了!我……我……”
奥凯利顿时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上:“长官呀,我对联合王国的忠诚,可以让上帝见证呀!我以我的灵魂得救起誓,要是我和叛匪勾结陷害长官,就让我全家都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