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惹下了大麻烦了。
两伙不请自来……或者应该说是应邀而来的骑马者在几百米的距离上,你追我赶。时不时一两枝冷箭就从追在后面的追赶者队伍射出。
“哎呀……”
一个背后被射中的倒霉蛋从马背上滚到地上,过了几秒,几十双马蹄从他身上踹了过去。活生生的一个人顿时血肉模糊,估计上天堂后连他妈都不认识这个家伙是谁了。
尼迪塔斯额头冒出了几滴冷汗,他旁边那些小的不清楚骑马者衣服上的标记和印章,但他知道。这两伙人分别是奥尔良公爵派、勃艮第公爵的手下。奥尔良公爵的人正追杀勃艮第公爵的人。
再看看后面那伙人手里拿着的弓弩,那些分明是在战场上使用的杀器。就算让一个骑士穿上从米兰进口的钢甲都能照样被戳出一个窟窿。双方这样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极有可能殃及鱼池!
“回到小丘上!”见势不妙的尼迪塔斯朝丘陵下自家那伙脑残还想屠杀流民的骑士大喊着,但这样的补救为时已晚,内维尔家的护衞因为追杀流民而分得很开。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回援。
他从长袍内夹里掏出一个箭匣装到弩箭上发现旁边几个小胖子正对突如其来的两只骑马队伍发呆,他喝道,“发什么呆,上弩箭啊!待会儿没我的命令不许攻击!!!”
德高望重的总主教刚在这裏吩咐别人不许伤害其他人,自己抬手对着正策马而来的勃艮第骑士就是几箭过去。
射空了箭匣。惊得仅剩的五个勃艮第骑士赶紧拉住马缰。
他站在小丘上对来自勃艮第的骑马者喊道:“再靠近!我就要射箭啦!!!”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追在勃艮第人后面的奥尔良公爵手下射出好几枝弩箭,又一个勃艮第倒霉鬼被尼迪塔斯送上了天堂。
前是死路,后有追兵。想要中途转弯只不过是暂时拖延被人送上天堂的时间。
领着这只勃艮第护送小队策马狂奔的头领,一踢马腹,目标只朝坡上的尼迪塔斯而去。他打定了主意要挟持这个老头子,让他的护衞去替自己的人拖延时间。本来在听到号角声的时候,他就打定了这个主意。
自己这边再加上那老头的队伍只比追在后面的奥尔良派追兵少七八个人。或许两边不是没有一战之力?来人心中不禁想道。
肾上腺素急速攀升的时速比色狼撞见赤身裸体绝色美女还快的尼迪塔斯尖叫:“拦住他们!!!”
纳威特站在最前面,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就是一扫,却发现没有往常利器切割肉体的熟悉感。庞大的阴影掠过地面,那个勃艮第骑士竟然跃马腾空。
体型庞大的北欧马重重地落到地上,尼迪塔斯抢过一个小胖子的弩箭对着那马背上的骑者连连扣动扳机。
“快换箭匣!”
“哦哦哦……”
纳威特早先最担忧的事情发生了。在生死关键时刻,人总有错手之时,眼下那个体型彪悍的北欧马载着一个勃艮第人距离里索特家的三个小胖子不足二十多米。
马上的骑者凭借马力可以说是眨眼及至。被大喝吼得背后冷汗直流的老二斯托克就是那个被点名换箭匣的人。往常简单无比的流程在此时竟是如此的困难。
一不小心,手滑,箭匣从手上飞出,从小丘上顺着斜坡滚落下去。斯托克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赶紧去追逐那个箭匣。
尼迪塔斯正好射光一个箭匣,拿过史罗可的弩箭,对准又一次因为躲闪祖萨克斯的横扫攻击而腾空跃起的北欧马马腿就是一箭过去。
勃艮第人头领胯|下的马匹吃痛发出一声悲鸣,四蹄落地的时候,无法再用仅剩的三只马蹄保持平衡。于是根据一个伟大科学家的物理定论:动力加速度以及惯性。勃艮第人的头领被从马背上甩了出去。
本来,这没什么的。最多也就是被摔一个得头晕眼花。问题就在于小胖子斯托克下坡在捡到箭匣的时候不小心顺势撞了科尔宾一下。
人倒霉的时候,喝水也会塞牙缝。怔怔地站着的科尔宾无缘无故被这么一撞就往坡下摔去,扭头的刹那,时间仿佛停止了,画面就定格在斯托克抱着失而复得的箭匣而眉开眼笑的样子。
这让他的眼睛不禁湿润了:“这就是被人从背后捅两刀的感觉?”
于是,朝尼迪塔斯那里冲过去的勃艮第人头领和站在尼迪塔斯下面的科尔宾就好像升空完成了对接的空间站一样在预定的轨迹中地相撞了。
勃艮第人在上,科尔宾在下。一前一后,轰然落地。
紧接着,两人碰撞出了令人始料未及且充满了激|情的耀眼血花!
那个勃艮第人头领两眼瞪得硕大,满脸的不可思议。下一秒,一口鲜血从口腔中喷出来,他两眼一翻只剩下眼白倒在一边,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