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的信使前脚一走出内维尔营地大门正向第戎内走去,科尔宾在帐篷里就醒了,从沉睡中醒来的科尔宾猛然坐正了身子,口中连连喘着粗气。
他刚才做了一个噩梦,他梦到,因为他的晕倒,勃艮第人返身杀回,好不容易取得的胜利拱手相然。
因为噩梦及动作太大牵动肩上伤势,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守在一旁的2个胖子,一人跑去把消息告诉内维尔男爵夫妇,另一人忿忿不平把中军大帐里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提到法王为了内维尔家学着神圣罗马帝国开辟了一个新爵位,科尔宾竟是连续给了法王几个带着F字母开头的和谐字眼,要不是爆粗口扯动了肩上的伤口,他差点没给气晕过去。
“大局!?狗屁的大局。那谁来体谅一下我们!早知道这样,干脆把我们直接转封到洛什不就得了!”这不过是科尔宾的一句气话,男爵夫妇事后只能对此报以苦笑,作为对法王效忠的附庸,他们只能接受这个命令。
被人逼上过绝路一次,又挨了一箭,在鬼门关门口差点流连忘返的科尔宾可不像以前那样只是做着简单的思考了,科尔宾明显察觉到法王的调停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诡异。
内维尔家无疑是法王、勃艮第公爵两家在这次左右大陆局势的一次协商中的一个砝码。
修女米内尔黛听说科尔宾苏醒,急匆匆地赶来,她请左右的人出去,藉着给科尔宾换药的机会,她把科尔宾晕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全告诉了她,最后修女提到:“按照我的估计,应该是阿维农翁的安插在第戎的人用飞鸽把决战当天的消息寄了出去,想来,英王应该是把巴黎打下,法王在某个靠近勃艮第的地方待在。所以,信使才能来得那么快。”
科尔宾眉头深拧。
法王命令附庸内维尔让出男爵领给勃艮第,送出的洛什是用来平息附庸的愤怒和堵住悠悠众口的,想必不会差到那里去。
付出的代价那么大,法王到底想要什么!?
第戎,公爵府邸。
“兰斯!”法王的信使在与勃艮第公爵菲利普面前坦诚道,“陛下开出这么多优越的条件,只希望贵方能够退出对兰斯的围困,停战半年。”
形同枯尸的玛格丽特端坐着,她冷笑道:“用一个男爵领就想换取一个顶王冠,这也太便宜了!”
信使沉声道:“法王将会承认勃艮第在特鲁瓦附近的领土的宗主权,上马恩省也可以给勃艮第。”
玛格丽特并不满足:“可以……但是,内维尔男爵必须在协议以战败者的身份向勃艮第屈服。”
信使为难道:“我会尽力说服他们。”
等信使一走,公爵从门外走进屋内,他不悦地往椅子上一坐:“母亲……接受法王的调停不就等于重新承认我们是法王的附庸了嘛,那几个月前的声明是什么,是我们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
“当然不是。”玛格丽特冷笑道。
内维尔营地。
科尔宾冷不丁地道:“调停勃艮第与内维尔,破裂英王和勃艮第的同盟。法王怕是要对英王的侵攻反击了,只是,在这个法军节节败退的时刻,援军在哪里?而且,勃艮第人只怕不大可能会接受这个调停吧。”
米内尔黛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苏格兰王国,一定是苏格兰王国。早在英王爱德华三世争夺法王王位前,英格兰干涉苏格兰的王位继承纠纷,苏格兰国王约翰·贝利奥尔同法兰西结成奥尔德同盟。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帮助法王,那就只有可能是苏格兰人了。”
米内尔黛又道:“你已经自身难保了,还管其他人做什么,我回来是要告诉你,阿维农翁教廷要怂恿法王对你下手了!”
科尔宾深深地看着罗马教廷出身的修女:“你都知道些什么?”
“不大清楚……”
科尔宾神情非常严肃:“连你也不清楚,那干脆这样吧,等我伤好了以后,我再去瑞士雇傭三千雇佣兵,一路杀到阿维农翁去,把那里的教士全部吊死,你看成不成……”
米内尔黛惊讶地掩住了小嘴,好疯狂的计划,好彪悍的想法,好异端的行为!
不过她喜欢!不管是科尔宾爆了阿维农翁教廷的,还是阿维农翁教廷把科尔宾干掉,那她就能从此脱离苦海了:“真的假的?”
科尔宾趴回床上去撇撇嘴:“假的……”
没等多久,去第戎的信使去而复返,回到内维尔家的营地听闻科尔宾醒了,他不做丝毫耽搁就来到了科尔宾的营帐。
他从囊袋里抽出一筒密封起来的信笺,郑重其事地打开,朗声宣布法王对科尔宾的任命。内容大致如下。
法兰西王国正在前线跟英格兰王国玩命,手下小弟阿曼涅克伯国背叛法兰西,这种不负责任的出头鸟必须铲除,以儆效尤,但法王暂时抽不出空来,你圣枪守护者骑士团不是很厉害嘛,做了阿曼涅克伯国。所得的领土将有一半归骑士团所有,去吧,去替为维护法王的威仪前往征讨阿曼涅克伯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