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前,黑太子爱德华就曾在率英军攻下罗德兹,想占领圣谢利-达普谢,打开通往法国西边的门户,挥军直捣阿维农翁教廷。
吉恩子爵又提到了阿曼涅克伯爵聚拢兵力于首都的意图,对方想打一次一锤定音的大战。夏尔随后提供的消息验证了吉恩子爵的说法,一些奥弗涅伯国的领主出兵两国边境趁机占了些小便宜。
既然阿曼涅克伯爵想来一次野战,那么圣谢利-达普谢防守力量必定也不会太多。
“兰诺伊男爵,拉雷伊爵士。”
“在。”
兰诺伊男爵撒门和拉雷伊爵士同时出列,傲然峙立厅内。
“你们各率一个旗队扈从为左右双翼,扫荡圣谢利-达普谢的乡村,将他们向圣谢利-达普谢方向驱赶。”
“遵命!”
“波伏瓦子爵,你率领两个旗队的骑兵,驱散随后而来的罗德兹农民,记住只要不让他们进城就好。”
“玛斯曼爵士。”
“在。”
“阁下率一个旗队的骑兵绕袭圣谢利-达普谢侧后,严密监视圣谢利-达普谢与罗德兹向东的通讯。”
“是。”
科尔宾要用罗德兹领民的嘴去告诉他们的领主,骑士团,来了。
“那么大家今晚在勒皮休整一晚,明日即刻出发!”
其实不用科尔宾刻意提醒,阿维农翁教廷和阿曼涅克的约翰四世就察觉到领内的诡异,早在数日天前,索格郊外3个堂区在一夜间被人屠光,4名神甫和21名修女在教堂弥撒厅内被残忍地钉在壁面。
更加令人发指的是,作案者用死者的血在十字架下写了一行血字以及一张引用自圣经的经典。
引到灭亡的门是宽的,也是大的,所以进去的人也就多。引到永生的门是窄的,也是小的,找到的人也少,进去的也就少。
人们,不可封了这书上的预言,因为日期近了。不义的,叫仍旧不义,污秽的,叫仍旧污秽,为义的,叫仍旧为义,圣洁的,叫仍旧圣洁!
血污给随后赶来的牧区主教洗去了,但留下的那章经典却让主教以教廷最快的办事效率呈到了罗德兹的牧区罗德兹圣母圣殿主教座堂里枢机主教吉尔的手上。
“《彼得后书》……”看完那张血迹写出的血书,吉尔失控地将其撕碎掉,因为这书中的内容直指教廷的痛楚,“异端,这是彻头彻尾的异端,经典上怎么会有这种异端学说!”
在旁边的罗德兹主教小声提醒道:“吉尔枢机主教,《彼得后书》可是由第一次、第二次大公会议承认的经典……”
吉尔的怒视使这位主教讪讪地闭嘴,吉尔奉宗座的圣谕在罗德兹主持对多明我黑衣修士余孽的围剿。他一来就命人把是多明我黑衣修士的原来罗德兹主教主教和一干亲信全扔进地牢。
如今,这位枢机主教背后有伯爵撑腰,当地大小一切教务均由他把持,不由得这位新晋的罗德兹主教不把他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
结合最近逐步从罗德兹伯国外面领域向伯国领内延伸的活动,吉尔吩咐道:“一定是多明我修士会的余孽搞出来的把戏,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哼,加大人手,挖出散播这些异端学说的罪人,然后烧死他们!唯有火焰的洗涤才能净化他们的罪恶!”
教士们唯唯诺诺地退出教堂。
此时,夜很深很深。
圆月溢出的月光把地面镀上了一层因衫,夏风抚过树梢发出沙沙声,摇曳密林在地上投下阴森诡异的倒影。
罗德兹伯国边境,静谧的密林深处发出细碎而密集的轻响,在树枝摇摆的沙沙响声中,杂乱浓密的野草被人轻手轻脚地向两边拨开,一只闪烁着凶恶光芒的独眼钻出草丛,望向远方灯火明亮的修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