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兰德是一个很好的母亲,却不是一个很好的教育者。路易三世被她溺爱成了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不过这个废物还是挺有血性的,或者说他的审美观念没有被扭曲。他在贞德这天使一般的萝莉要被西吉斯蒙德的恶魔之爪猥亵的时候,非常坚定地站在法国一众表示要美学不要鬼畜的法国佬之间。
那不勒斯的国王很勇敢,身为两万人中敢向十三万人一头开撞的三千骑兵中的一员,他受伤了,挂彩是男人的勋章,小白脸一般的安茹公爵很荣幸的拿了六道,作为本次大战受伤最多的贵族,他得到贞德狠狠地表扬,而他之所以挂彩如此多的原因依然是他穿的太华丽。
科尔宾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路易三世央求他母亲向法兰西王提亲的。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贞德的王位坐稳了,那么未来王室的继承问题就是头等大事。不管贞德跟谁联姻,这对整个基督世界来说都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谁让她的陪嫁品是一整个法兰西王国,想当年纵横在北边雪地的条顿骑士团就因为波兰人用一只萝莉女王成功合并了所有反对条顿骑士团的势力,终于在坦能堡一举击败条顿骑士团,渐有北方霸主的气势。
幸运的是,约兰德的口风非常坚决,那不勒斯国王必须去娶一个那不勒斯王国大贵族的女儿,想来约兰德也明白这个道理,那不勒斯得来好不容易,当然得巩固路易三世在当地的统治,不过这不代表约兰德不对贞德没想法,她第二个儿子勒内的出路找到了,两人年龄几乎相同。
年轻的那不勒斯王自然开始发小孩子脾气,母子两人自然用着连帐篷好十几米外都能听到的嗓门大吵大闹起来。
科尔宾躲在一处帐篷后面,安茹公爵路易三世很快就掀开帐篷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劝说无果的约兰德黯然失色地离开安茹公爵的帐篷,不一会儿,她就遣散了跟在左右的侍从们在黑幕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最后才向科尔宾的帐篷走去。
约兰德走着走着忽地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猛地回头,却让一个黑影的猛地抱住,想要高声大喊,嘴巴霎时让捂住了,发不出声,又没人跟着,约兰德脸色顷刻间一片惨白,让一个科尔宾占便宜还不够,难道还有第二个?
死了算了!……这是约兰德一刹那间的想法,不过我刚出生的孩子以后该怎么办?不过很快,她就改变主意,附近有很多人,只要她能够大喊一声,绝对会引来帮助的。下一秒,腰部传来的熟悉感觉令约兰德立刻意识到这是某个恶棍的恶作剧。
“漂亮的夫人……在夜幕中独自行走可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幸好,今天遇到的人是我。”
科尔宾的嗓音令约兰德一阵恼怒,不过人前都是那么优雅的贵妇借助夜色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了血色,高昂着脖子把下腹那种几乎要失禁的感觉掩埋到角落里,约兰德还是那样的高贵、从容。
“我知道是你,除了你,也没有其他人会这样抱我。”
科尔宾拉住她的手走在营地边缘,被人看到她和他在一起很不好,科尔宾把约兰德在堆放粮食暂时建立的木房边的一角,在这裏依旧能听到外面和都灵的喧闹。
养尊处优却又不肯让科尔宾抱过来的约兰德扶着堆积的面粉袋上气不接下气道:“我们……为什么要来……到这裏谈话?”
“你总不想第二天传出贝阿恩伯爵在大战得胜的夜晚出入那不勒斯国王母亲的营帐这样的谣言吧。”科尔宾四处查看了下回答道,“我听到你们刚才的对话了……”
然后他就一直等着约兰德恢复体力,耐久力一直不是约兰德的专长,或者说贵妇除了在床上之外的地方普遍缺乏耐力。
约兰德喘了好一会儿才能继续说话:“不让路易娶贞德也是为了我们的儿子好。路易已经继承了安茹公爵爵位,剩下普罗旺斯伯国和阿拉贡属于我和我父亲的爵位如果给了勒内就不能给我们的儿子了!如果勒内娶了贞德,我们的儿子就可以从我们继承塞浦路斯名单上的一些爵位,他就能是贵族。”
约兰德又喘了一口气说道:“现在仗也打完了,你承诺我的就该履行了?”
“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不过我恐怕会消失一段时间,而且比起这个,我觉得有件事更让我们值得思考。”科尔宾走到约兰德一旁,把声音压得很低,“你儿子既是国王又是安茹的公爵,将来在法兰西王国内,他的位置怎么办放?”
“我的儿子不能低别人一头。这也是我想说的。他是国王,就该有国王的特权,那不勒斯国王向法兰西国王低头,那不是对路易的国王身份造成非常坏的影响。”约兰德据理力争道。
科尔宾问道:“你想怎么样?除非安茹公国和那不勒斯王国独立出去,否则,就得跟曾经身为诺曼底公爵的英王一样向法兰西王行礼。”
约兰德说道:“我就是想让安茹公国从法兰西王国那里,跟那不勒斯王国合并出来。”
“你要想清楚后果,如果安茹从法兰西王国独立出去,安茹家就没有在作为法兰西的一员留在法兰西的理由。并且,我拒绝这样做。”科尔宾苦恼地想了想,“这样好不好,让路易把他的那不勒斯王位自己留着,你让他把安茹公爵的位置让过他弟弟?这样,他就不再是法兰西王的附庸而是独立一国之王的国王了!”
两人都头痛不已地叹了口气。
“先不谈这个,你刚才说你要消失一段时间,你要去哪里?”约兰德问道。
科尔宾疲倦地躺在面粉袋上望着屋顶缝隙:“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点名要我去参加东征,地点是君士坦丁堡。”
约兰德藉着月光看到科尔宾她试探道:“去东征呀,那是很光荣的事情呀。”
科尔宾移目望向约兰德,他微笑道:“因为很长一段时间要注定见不到你呀,在光荣的事情也没原有的荣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