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金字塔(1 / 2)

法老王的宠妃 Vivibear 1533 字 2个月前

这一天将近黄昏的时候,玛格还在继续着神庙里的工作,忽然看到费克提神官示意她可以早点回去,并告诉她门外有人正等着她。

当她满怀疑惑地走出神庙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策马而立。

他飘飞的长发,他高扬的大氅,他的举手投足,他的眉梢眼角,无时无刻不在绽放着如同太阳般光辉夺目的金色光芒……他是如此耀眼,他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当王的,他的身上充斥着王者的气息……玛格愣在了原地,震惊地望着那个少年,直到那个少年策马走到了她的身前,她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叫了一声:“拉美西斯?”

拉美西斯二话不说,伸手将她一把捞上了马。

“喂,你要干什么?你的病又复发了吗?牙齿又疼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她完全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只能胡乱猜测起来。

“你这个女人,又来诅咒我了!没病就不能来找你吗!”他似乎有些恼怒,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扬起了马鞭重重一甩,骏马立刻箭一般地向前冲去。

风声呼呼地在耳边掠过,在颠簸的马背上,玛格能感受到从身后传来的炽热的温度,仿佛火烧一样,连同她的面颊一起都烧得通红了。

也不知在风中急驰了多久,拉美西斯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他先下了马,然后又伸手将被颠得七荤八素的玛格抱了下来。

玛格在一旁站定,这才发现原来拉美西斯将她带到了大金字塔附近。

透过阳光,大金字塔的尖端闪耀着生命的光辉;在它的身后,哈夫拉与门考拉两座稍小的金字塔在蓝天的背景下与大金字塔连成一线,在无边的暗夜降临时将会指示着天空上的猎户星座——那是奥西里斯神伟岸的身躯。

“这座大金字塔,还是一千多年前的胡夫法老修建的,到现在为止还是屹立在吉萨高原。”拉美西斯低低开了口,“在我们埃及有句谚语,人类惧怕时间,时间惧怕金字塔。”

“很贴切的谚语呢,说不定再过几千年,它还是屹立在这裏,不过我们都已经化做尘埃了。”她颇有感触地应声道。

他抬眼望着她,神色异常的温柔:“太阳很快就下山了,这才是金字塔最美的时候。”

她的心裏一动,在巴比伦的时候,她就听人说过,金字塔最美的一刻,就在于日落时分。难道他特意带她来这裏,就是为了让她欣赏这最美的一刻?

“看,太阳下山了。”他指了指西面的天空。

在广辽空旷的吉萨高原上,迷蒙的夕阳沉落在西方的天际,勾画出金字塔古老而朴实的线条,土褐色的石墙扫上一层淡金的光膜,彷佛与风沙上的黑影互相呼应,吟啸出一首荡气回肠的千年之歌。可金字塔的美,不只在于日落时分展现的苍茫与凄丽,更在于那份在衰落前也不曾失色的气魄。多少次的日起日落,它悠远的目光始终凝望过千秋万代,沉淀在时间的洪流里,漠视尘世的聚散无常。

这份美,超越岁月,属于永恒。

不远处,狮身人面像坐立其中,默默守护着身后的金字塔,忧患与共千载的岁月。远处是高原上伸展的沙漠,在金字塔漆黑的剪影下,慢慢横踱过数只骆驼的身姿,安静的人影骑在驼背上,为远方的天空添上几笔墨黑,微风掠面而过,彷佛在延续一段自千古以来也不曾停断的旅程。

“真的很美。”她由衷地感叹道,“将来等我回了巴比伦之后,我一定也会记得这么美丽的情景。”

她专注地看着夕阳隐没在了地平线下,并没有留意拉美西斯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夕阳刚落下,月亮就缓缓升上了天空。沙漠上吹来了夹杂着沙尘的热风,带着白天阳光的干燥味道。

“我们也该回去了吧?拉美西斯?”她担心地看了看他,“你的牙病还没完全好,还是早点回宫休息比较好。”

他好像没听见似的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满月,忽然开口问道:“玛格,你听说过关于月亮的传说吗?”

“什么传说?”

“传说月亮裏面住了一只持有刀械的兔子,它是个好战的精灵,总要把恶鬼的头都剁下才甘心。”

“好奇怪的传说。”她诧异地看着他,少年也微笑回视,夜风又吹起他柔顺的发,散在星空下,比天上的明月更要耀眼。一双黑眸在背光的阴影下未减明亮,闪烁如苍狼夜里狩猎的目光,又带有尼罗河奔流在夜色下的柔美,他就这样注视着她,依旧俊秀,依旧温柔,只带着纯粹的笑意。

“对了,这个给你。”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抓起了玛格的手,把东西往她手里一塞。

玛格摊开了手,看清原来那是一枚精致的护身符,纤巧的女神像展开背后绚丽的双翼,她的眼眸是深邃的幽黑色,磨碎一块上好的黄金,调上那如月光碎片的白银,以黑濯石提炼出华丽的乌墨,再加上红玉髓、绿松石和蓝水晶,仿佛用了世上一切最耀眼的光採,赋与它永远的灵魂与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