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加快脚步,见一路上戒备森严,长枪如林,士兵如海,全是大战将至的气氛。
来到一隐秘处,形骸担忧缘会,道:“师兄,你先走,我去带缘会出来。”
沉折想了想,道:“我在此等你。”
形骸谢了一声,在前往过去住所,来到小院内,静悄悄的并无人影。形骸一颗心悬了起来,闪身入屋,却见缘会单手被一铁手铐铐在窗上。
形骸大急,而缘会瞧见形骸,急忙“嘘”了一声。
屋中另有一人,当即察觉,喝道:“什么。”
形骸不待他开口,一掌拍出,掌力竟出奇猛烈,那人也是月舞者,功力甚是不弱,变作一猎犬头脸,体高九尺,肌肉龙盘,却被掌风压得发不出声。
形骸颇感古怪:“我何时掌法变得如此高明了?”他原本除了会那冥火掌之外,劈空掌力极为蹩脚,难及尺许之外,此时这一掌却拿捏精准,掌风长达丈许,令敌人叫不得,动不了。
那月舞者晃了一晃,一拳击出,拳锋极重,好似奔牛,形骸见他拳法精妙,霎时如开窍一般,左拳招架,右拳陡发,拳劲似山塌岩溃,那人中此一拳,浑身骨头剥剥断裂,好似被马车碾过,当即闷声毙亡。
形骸自己反而吓得不轻:“我这右手残廢后複原,怎地有这般妙招?”稍一思索,当即想通:“是塔木兹大师传我那咒语,其中有他一生武学精要,这是他所创的棕熊拳法。”念及这位恩人,感动不已,悲上心头。
缘会这才喜道:“爹爹!”
形骸将那铁铐斩断,问道:“这人是谁?没对你怎么样吧。”
缘会道:“怎么没怎样?他狠狠打了我呢。”
形骸怒道:“好个无德败类,居然欺凌幼小?”
缘会叹道:“他是女王派来看管我的,我几次想要溜走,都被他捉了回来,我偷偷刺他心脏,却偏了许多,只划伤了他,他打我许多耳光,又把我铐了起来。”
形骸见她小脸红肿,却不哭不闹,甚是镇定,暗想:“缘会她年幼遭难,已对这殴打虐待之事不以为意了。这可怜的孩儿。”将她抱起,飞檐走壁,与沉折汇合,三人再度逃亡。
路过一处院墙,听人议论道:“外头那些平民百姓消停了没有?”
另一士兵道:“如何消停得了?我听说碧月街上已经死了几十人了,弄月巷也好不到哪儿去,到处都在打打杀杀,明火抢烧。”
第三人接口道:“事到如今,陛下为平民愤,说不定会将那两个小子斩首示众。否则这般自乱阵脚,不等活尸打来,咱们自己先要把城烧了。”
形骸心道:“馥兰人已不在,为何民众仍未消停?本来麒麟海一方有孔璇姑娘相助,海战优势也不小,已可稳操胜券,如此一来,结局又会如何?”稍有担忧,又立时想道:“双方皆已与我俩无关,只逃离此处就好。”
说来也怪,他刺穿安佳胸膛的那一剑,似快刀斩乱麻一般,断了诸般牵扯,他身心轻快,不再顾虑重重,思绪纷纷。此处唯一值得挂念之人,正是葛长英,她若得知两人被捕消息,必会前来相救,两人这么一逃,她反而易陷入重围。但她身为孔璇,神功绝俗,罕有敌手,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皇宫围墙拔地而起,甚是高险,且侍衞来来回回,又有高手巡视,两人想走近围墙颇为不易,唯有暂藏身树林中,等待良机,以跳出这最后障碍。
蓦然间,宫内警钟长鸣,众将士脸色皆是一变,身形紧绷,加倍警觉,形骸不料被发现的这么快,低声问道:“咱们该强突出去么?”
沉折道:“不错,直接跳出城墙,拦者皆杀了。”
一转眼功夫,城外传来高呼声,自报军衔,各个儿皆功力不俗,形骸暗叫倒霉:“怎地这般不巧?恰好在外巡逻的月舞者返回来了?如此内外夹击,咱们纵然跳出墙去,也会被高手围攻。师兄也许无人能敌,我却无法脱困。”
两人稍一迟疑,宫殿内也有数个月舞者快马赶至,见一勇猛汉子大声道:“那两个小贼逃走了,还杀了金爪公主。”
众月舞者敬爱红爪,爱屋及乌,自也宠爱安佳,闻言悲愤无比,接连喊道:“金爪公主死了?老天竟如此不开眼?”
又有一胖大女子嚷道:“金爪公主没死,忽巫婆说她可以活下来,但她被心爱的男人所伤,心裏该由多难过?”
一光头大汉怒道:“这两个龙火天国的杂种,有何值得留恋?要我说,公主挨了这一剑,定会幡然悔悟,反而解脱了。”
形骸心中轻叹一声,皱眉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