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仙变得神情端庄,道:“你真是个傻子,明知敌不过他,却为何舍命救我?”
形骸道:“姑娘,你若不想咱俩同葬于此,就少说两句如何?”
祖仙霎时目光凄然,深受感动,似在想该如何开口,豁然间,那大统帅再度拍出一掌,掌似投石,隆隆的落在近处,激起一大片乱石尘屑。形骸自然而然一低头,替祖仙遮挡碎石,从烟尘中冲了过去,仍绕着大统帅转圈。
祖仙急道:“大傻瓜,我不用你如此对我,我不值得你这样。”
形骸暗想:“她在胡乱说什么呢?”随口答道:“非如此不可,多说无益。”
祖仙道:“你赢不了他,可要我帮你么?”
形骸登时生出好胜之心:“这大统帅与马炽烈相比,算得了什么?我怎会赢不了他?”摇头道:“我自有办法,你别添乱成么?”
祖仙哼了一声,道:“谁添乱了?那好,我不帮你,看你如何对付。”神态仿佛撒娇似的。
大统帅怒目圆睁,不断发掌,额头上流下豆大的汗珠,可体力又显得颇为充足。形骸心想:“那天对付马炽烈时,他的情形与这大统帅相像。两人皆功力深厚,却看似痛苦不安。我当时像见到了马炽烈魂魄受苦,竟在他体内使出了放浪形骸功。这时为何不试上一试?”
祖仙又道:“这大统帅服了银蚂蚁的毒,一门心思想霸占我,抢夺我,你看他讨不讨厌?他见你抱我身子,嫉妒的快发疯了。”
大统帅越攻越急,形骸无暇答话,却见洞窟角落似有个地洞,像是蚂蚁窝般,形骸飞身跳入其中,身后乒地一响,险些挨了这掌力。那地洞斜着向下,形骸躺着滑落,背后使护体罡气撑着,他“啊”地大叫一嗓子,落在一片泥地中。
祖仙身子轻飘而起,似风中落叶,脚踩实土,伸手将形骸拉到身边,形骸往四下一看,脸色惨白,喊道:“真是蚂蚁窝!”只见周围一大圈蚂蚁尸体,皆有常人半身大小。他又担心那大统帅跳下来,好在他那华亭金战甲实在太宽大,难以入内。此人在上头提气痛骂,猛力敲墙,一直不肯离开。
祖仙道:“嗯,这大统帅不知从哪儿打听到的偏方,知道这银蚂蚁咬人之后,分泌毒素,可增长悟性,也可激发欲念。欲念越强,悟性进展越快。他故意让银蚂蚁咬他,随后用另外奇毒害了这儿银蚂蚁的卵,将银蚂蚁赶尽杀绝。他心性强韧过人,剂量掌控的倒正好,期间若再多一些,那就功亏一篑,不过他眼下已练成了龙火功第五层,此毒再也毒不死他。”
形骸奇道:“你怎么知道这许多?”
祖仙笑道:“你以为我是你吗?就知道琴棋书画,唱歌跳舞,整日价无所事事。我平素什么书都看,满腹学问,比你强的多了。”
形骸总算稍明白了些:这少女竟将自己当做她的情郎,所说之事,也是她与那情郎在一起的言行举止。他叹道:“祖仙姐姐,你看明白些,我不是你说的那人。”
祖仙霎时大失所望,一甩手,形骸又挨了一嘴巴,而他居然未能躲开。好在她下手甚轻,形骸只是微微一疼。
形骸道:“你怎地随手打人?”
祖仙道:“老娘打儿子,已是天经地义,祖宗打孙子,更是干坤大道。”
形骸暗暗着恼,却懒得计较,他看着洞窟并无出路,唯有设法原路返回,那大统帅此刻性情大乱,心欲难抑,形骸怕他逃脱之后,又到处害人。
他需得就在此地将他杀死。
他目光落到银蚂蚁尸体上,忽然想:“祖仙说那大统帅若再中这蚂蚁之毒,会更心神不宁?我这放浪形骸功似能化奇毒为己用,若果真如此。”
他拔出冥虎剑,割开一具刚死不久的银蚂蚁尸体,翻找几下,果然在其腹部处找到一腺囊,那腺囊中残留有些毒液,形骸心中毛毛的,但割破手指,将血液与那毒液溶在一块儿。
祖仙惊声道:“你这是做什么?这毒液是世间最厉害的情药!你你”她说到一半,脸色微红,恼道:“浑小子,你是想要我帮你么?你别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