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友笑道:“我也瞧自己讨厌得很,大人难道不觉得?”
残缺之人喝道:“叫你放人就放人,哪这么啰嗦?”
夫友身子一震,颤声道:“是,大人。”竟再不敢嬉皮笑脸。
残缺之人喘了几口气,道:“我并非仙神灵兽,这由虚化实的功夫太过累人,故而须得捉这些龙火贵族补充灵气,方能複原。这孟行海当真可恨,居然坏了我好事,我只抢回星辰日月图的灵魄来,唉,罢了,罢了!”
形骸大惊失色,心中急想:“他是他是木芝斐?她并非男子,而是女子!她她先前在水星镜广场上将自己烧死,其实是由实化虚的假象?除了土地爷与鬼魂之外,连常人也可如此么?什么叫抢了星辰日月图的灵魄?难道这法宝也有魂魄之说?”
此事太过匪夷所思,若非她这时亲口所述,形骸纵然想破脑袋也想象不到。
残缺之人又道:“夫友,我先前让你放了那真正的木芝斐,她人现在何处?”
夫友道:“大人,她也在这三十一人之间。”形骸这才明白他为何说此地有三十一个小娃娃,原来那木芝斐早被他们掉包顶替了。
残缺之人摇了摇头,道:“你接连抗命,难道以为我治不了你了么?”
夫友急道:“大人何出此言?我怕捉来的人功力不够,自然多多益善了。”
残缺之人点头道:“好,那就这么着,我去了,你二人将人放了之后,也早些离开皇城吧。若落在圣莲女皇或孟轻呓手里,我非杀你二人灭口不可。”
那双胖齐声道:“是,大人。”
夫友道:“大人,这孟行海该如何处置?”形骸吓了一跳。
残缺之人道:“他手法很是奇妙,竟能触碰虚物,可事已至此,杀之无益。只要没死,一并放了。”说罢推门而出,一道烛光照了进来。形骸暗暗感激她饶命之言,偷瞧她侧脸,仍是血肉模糊,骇人见闻。看来这虚实之法代价不小,似一辈子都无法複原了。
她脚步声渐渐远去,陡然加快,再也听不到了。夫友与褚大设静默许久,褚大设说道:“照主人说的,放人吧,他们都中了梦墨之毒,糊里糊涂入睡,不知究竟发生何事。”
夫友摇头道:“大人糊涂了,咱们这些做下属的,需替她排忧解难。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大人不久将要离城,咱们照自己心意办事即可。”
褚大设道:“你想要违抗大人号令?”
夫友道:“尔等活尸,皆是死脑筋么?再过一个时辰,天色将亮,咱们又得放火烧宅,又得放人离去,还不得走漏风声,何等麻烦?不如全数杀了。”
褚大设愣了愣,道:“此事一旦事发,圣莲女皇震怒,必惹来天大麻烦。”
夫友道:“已然死了六个,她再震怒,又能震怒到哪儿去?”他走到形骸身边的大缸,手一提,提出一个女孩儿来,只穿着薄薄的、湿透的衣衫。
形骸认得她是威家的女孩,叫威心水。夫友手指伸出木刺,在威心水膻中穴、中脘穴上点了点,似在施展法术,她闷哼一声,醒来之后,神色虚弱,待看清眼前景象,又极为惊恐。
褚大设道:“你说时间紧迫,却又想做这事?”
夫友哈哈笑道:“老夫行事颇快,只一炷香功夫,耽误不了什么。这姑娘比旁人美貌,老夫可看的心痒难搔。”
威心水尖叫道:“你你是何人?快放了我!”
夫友道:“你越是抗拒,老夫越是欢喜。”
褚大设长叹一声,闭目不忍去看。夫友一伸手,扯下威心水衣衫,开始脱自己裤子。
猛然间,一柄黑剑刺入他心脏处,拔|出|来后,又再刺入他咽喉。威心水再惊呼一声,扑通落入水里。形骸将那夫友尸首推在一旁,一回身,面对那褚大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