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孩童早憋了一肚子气,在此受尽屈辱,岂能不报仇?一时之间,冲锋涌上,各出妙招,将敌人杀的人仰马翻,落花流水,各自方现出龙火贵族的威风来。
但这些护衞皆是老练佣兵,虽败不乱,阵型有序,前方死了人,后方不溃,手持长枪盾牌,挺架如墙,将众孩童一轮攻势挡下。随后挺枪还击,有孩童不擅龙火炼体功,立时有多人受伤。
受伤之后,众人大乱,呼号着朝后跑,而后方孩童却又急着上前,双方一撞,更是没头没脑,惊慌失措,贻误了战机。众护衞上前几步,长枪再刺,这下反倒成了众孩童溃不成军,哭喊着想要逃散。
拜夫举自恃武功高强,炼体功有成,不惧寻常刀剑,欲上前冲散护衞阵势,可前后自己人撞来撞去,推推搡搡,他心神大乱,刹那间不知哪里是敌,哪里是友,有长矛袭来,他挡了十招,护体罡气已有溃散征兆,心下恐惧,高高一跃,逃到最后方。
形骸看了几眼,不由着急,心想:“这群小太爷,当真难以伺候。我当初也是这般情形么?”众士兵武功兵甲不算太强,若是这群少年与士兵单打独斗,自是百战百胜,可若到了战场之中,单打独斗又有何用?
形骸身形一动,已在护衞之间,一招龙尾难寻,接一招赤云紫霞,冥虎剑芒环绕成圈,弥漫如雾,霎时斩杀十人。众护衞大惧,想要对付他,形骸再使两招“盘旋”、“飞舞”,剑随人转,人升空中,剑气扩张,再杀了十人,尸体零碎,从空中落下,也是他们站的太过密集,而冥虎剑长如尖枪,又削铁如泥,这一通斩杀,瞬间腥风血雨,肉沫横飞。众护衞惨叫起来,心胆俱裂,全都撒腿就跑。
众孩童见他顷刻间扭转局面,心头大喜,又看形骸那冥虎剑黑光流淌,暗显辉纹,黑色剑芒长达三尺,端的是威势绝伦,诡异神奇,无不羡慕:“要是我有他那神剑,未必比他差了。”
形骸见有一人原本在后发号施令,一个箭步,抢到那人前头,一脚将他踢翻,喝道:“我有些话要问你,可没那么容易走了!”
那护衞队长只是拿钱办事,不想卖命,立时吓得面无人色,跪地求饶道:“小公子,小神将,我再不敢与你为敌,我所知甚少,你饶了我吧。”
形骸道:“你先说说这夫友是什么底细!你跟了他只怕也有多年,他已然死了,你但说无妨!”
护衞队长心想:“既然雇主已死,那契约作废,咱们剩下的钱也拿不到,我何必强项?”于是道:“小公子,我知无不言。我听说那夫友大人本名叫利平,在皇城中什么买卖都做,赌钱走私、抢劫杀人,放贷收租,都是此人得意行当。”
形骸奇道:“此人是利家的么?”
威心水抢上前来,不知有意无意,抱住形骸左臂,怒道:“原来是利家的人想害咱们!”
护衞队长忙道:“他与利家关系不大,此人为非作歹,据传利家早将他扫地出门。但此人去海外转了一圈,回来之后,忽然变作大富豪。”
形骸道:“他在皇城作威作福,难道无人管得了他?”
护衞队长低声道:“他每年给朝中要紧人物上贡,且多年来举办盛大宴席,朋友不少。大伙儿都睁眼闭眼。五年前,他让我带数件龙工吊坠,送去给几位内宫美人,好在圣上那儿说几句好话。”
拜夫举见局势已定,又想道:“此人家中如此豪阔,岂能没有宝库宝藏?”说道:“你可知此人家中赃物聚在何处?本少爷要查上一查!”
护衞队长笑道:“自然知道,自然知道,可如何开启那宝库大门,小人也难以办到。”
拜夫举冷笑道:“放着咱们这许多龙火贵族在,一人一掌,都能把那宝库掀翻,你只管带路就是!”
形骸正色道:“拜夫举,咱们只需禀告官府,官府自会处置,何必亲自去看那宝库?”
拜夫举心下暗骂:“你是白痴么?若是官府查办,咱们岂能捞得到什么好处?”但毕竟欠形骸恩情,且不是他的对手,更不能当众说出此言,遂笑道:“兄弟,咱们若一走,只怕有贼人将此处一把火烧了,来一招销毁物证,咱们做事就要做到底,切不可半途而废,有所疏忽。”
形骸深以为然,道:“你这话却也有些道理。”
当下众人押着那护衞队长,走下楼梯,途中再无阻碍,想来是逃走的护衞说了打斗情形,其余人斗志全无,士气低落,尽皆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