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轻呓又问形骸如何逃出,形骸说了那利平欲加害威心水,自己暗杀此贼,又胜了那褚大设之事。孟轻呓冷笑道:“孟杜冷要逞能,却对经过一问三不知,如此也想瞒过我?哼,此子丢尽我孟家颜面,若非他年幼,我早将他发配荒原了。”
形骸劝道:“他人倒也不坏,并未作出伤天害理之事。”
孟轻呓道:“伤天害理?他也得有这能耐才行。他被我稍稍诱惑,竟对我动手动嘴,以为我与母后一般荒谬吗?哼,真是无能无用之徒。”
形骸道:“祖仙姐姐,你这般容貌,又对他施展法术,换做是谁都难以坐怀不乱。”
孟轻呓看他一眼,道:“可你却无动于衷,连正眼都不瞧我。”
形骸心下为难,不知该如何作答,只道:“总而言之,我觉得咱们男子大多管不住自己,你这般试探咱们,着实有些”话及于此,惊觉自己太过大胆,如何能指摘这位祖宗不是?当即把话咽了回去。
孟轻呓脱口答道:“你若觉得不对,我下回就不这样了,只善待你一人。”此言一出,她脸颊飞红,似也恨自己管不住嘴,哼了一声,眉目又严厉起来。
形骸暗忖:“她为何说这样的话?对了,她又在试探我。祖仙姐姐,祖仙姐姐,我既然知道你手段,又岂会中招?”暗暗警惕,倒也并不在乎。
孟轻呓偷瞧形骸几眼,见他发愣,正色道:“孟杜冷说他们在利平宝库里晕了过去,醒来后找到宝藏,带了些出来。你又为何耽搁这许久?”
形骸道:“里头有一怪人,自称是仙灵。”
孟轻呓扬眉道:“仙灵?此处怎会有仙灵?那仙灵长什么模样?”
形骸将无奇描述一遍,见孟轻呓思索不语,再道:“那仙灵将咱们戏弄一番,满足心意,就此离开。我与他法术周旋,因此耽搁得久了些。”纯火寺将仙灵视为凡世大敌、残酷妖魔,形骸也不敢说自己与无奇结交为友。
孟轻呓道:“我听母后提及仙灵所用手段甚是奇特,似有变天易世之能,与你所说颇为相近。而世上又有许多利欲熏心之辈,与仙灵勾结,从他们那儿买离奇剧毒害人。这利平原来正是这样的奸贼,死得好,死得好!”
形骸只能附和道:“不错,死的好。”
说话间,上了山,来到大宅之外,孟轻呓刚要入内,忽然抬头望向天边,花容失色,拉住形骸,躲到林中,又使一法术,一层轻纱将两人罩住。形骸只觉这轻纱中另有天地,将自己隐藏起来。
空中飞来一禽鸟,那禽鸟长约三丈,羽毛艳丽,光芒四射,尾迹飘浮,似彗星掠空一般,翅膀扇动,周身风火流转。那禽鸟背上站着三人,一人貌美绝俗,有母仪天下之势,正是圣莲女皇,另两人则是拜夫举与威心水。
孟轻呓与形骸互视一眼,形骸心道:“这二人怎地找到圣上那儿去了?圣上为何亲自来此?”
圣莲女皇在空中俯瞰地面,若非孟轻呓法术巧妙,早已被她看见。只听圣莲道:“夫举、心水,这就是你二人苦心造诣,潜入其中,除灭那要犯夫友一伙的地方?”
形骸暗暗生气:“明明是我救了他,他这小人,为何将功劳据为己有?他险些将大伙儿害死,居然还有脸自称有功!”
拜夫举跪拜道:“圣上,微臣早听说这‘夫友’暗怀鬼胎,行事诡秘,有心捣毁此人,昨夜忽得良机,于是当机立断,果敢行事。又幸亏这位心水小妹从旁相助,微臣方能一举成功。”
威心水也叩首道:“圣上,正如拜夫举所言。我也早知这夫友传闻不太对劲,来此之后,一直提防,又得圣上气运庇佑,方才有此事迹。”
圣莲女皇笑道:“你二人可真是机灵聪明,伶牙俐齿,乖巧精细,见识高超。”
那两人脸色欣喜,都磕头道:“圣上金口称赞,乃是我二人毕生光荣。”
圣莲女皇道:“你们还说那孟行海也在其中?”
拜夫举忙道:“是,圣上,但此人被美色所迷,美酒所醉,并未能助我二人。”他心想既然说了谎,那索性说到绝处,将形骸功劳一概否决。
威心水也道:“圣上,此人名头虽不小,可这一次却实实在在松懈了。不过此人爱慕虚名,追求功利,定会编造谎话来生事,唉,我二人也不想与他相争。”
这威心水母亲是拜夫举的姑母,两人实可算作表兄妹,平素也甚是要好。两人逃出来时,偶然捡到一件宝库中的宝贝,起意呈给女皇,这才一拍即合,联手瓜分此次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