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雷鸠当即清醒,叫道:“你你怎会如此不济?啊,你是故意让我来着。”
雄雷鸠受伤极重,连稍动都艰难,他摇头道:“你终究是我的女人,我不能伤你。”
雌雷鸠仰天长啸,低下头来,面对形骸、裴若,厉声道:“贱货,你使得好奸计!我要将你斩成肉泥,摔成肉饼!”
裴若神情颇为委屈,道:“我前前后后,只对这位雷鸠大哥说了一句话,你夫妻间的事,怎能怨到我头上?”
雌雷鸠喝道:“我俩并非夫妻,总而言之,今日就是你丧命之时!”双剑一分,一招“法雷映夜”刺向裴若。形骸抢上,还一招“飞舞”,两人兵刃一碰,嗡嗡作响,形骸手臂酸麻,知道这雌雷鸠膂力内劲皆强,更在自己之上。
雌雷鸠哼了一声,从上劈下一剑,剑有雷光,声若闪电,形骸运足真气,又借地下龙脉之力,格挡此招,此次两人旗鼓相当,将雌雷鸠剑招弹开。
形骸精神一振,还以一招“归巢”,剑刃直刺,极为果断迅猛,雌雷鸠急急后退,身法也是极快,同时惊声道:“你怎会有这么大气力?”
形骸脚不能离地,否则趁胜追击,可占上风。他再使“铁爪”、“鹰嘴”两招,横竖劈出两道猛烈剑气,雌雷鸠双剑滚动,将这剑气消了。形骸心下暗惊:“她体内真气确可及得上龙火功第五层,而我需足接龙脉,方可至此境界。”
雌雷鸠剑法以轻灵快速为主,若当真与形骸互较蛮力,倒并不擅长。她呼叱一声,绕了半圈,一剑轻刺形骸后背。形骸回过身,一招“风起云涌”,但雌雷鸠却跳至形骸上空,刹那间双剑交织而落。形骸还一招“盘旋”,三剑铛铛相碰。雌雷鸠蓦地一动,又到形骸背后,一剑刺中形骸肩膀。形骸“啊”地一声,鲜血涌出,竭力使出“龙尾难寻”,此招威力惊人,雌雷鸠不敢撄其锋芒,只能退开。
裴若喊道:“师弟,你没事么?我来帮你!”
形骸道:“没事!你莫插手!”他见这雌雷鸠动作快速难辨,却好像喜欢单打独斗,故而并不对裴若出招。裴若一旦施法,被这雌雷鸠盯上,不及出手就会有性命之忧。
雌雷鸠笑道:“你内劲当真不小,不过却太过笨拙,跟不上我的动作。”
形骸暗想道:“不是太过笨拙,是根本不能挪动!这雷鸠比之沉折师兄也差不得了多少。”
他想起当年对付那露夏王朝的大统帅施三力,本也败局已定,可那施三力早已中毒,自己设法与他比拼内力,才一举伤他魂魄而胜。只是要令这雌雷鸠与自己以内力相拼又谈何容易?
雌雷鸠又道:“唉,你年纪这般小,就有这等身手,我倒不怎么舍得杀你。只是你背后那婆娘是我仇人,而那条死鱼又非杀不可。这样吧,你知趣点让开,待我杀了他们,今后再来找你玩耍,你看如何?”
形骸道:“休得胡言!我还未落败呢!”他若将冥火功全数施展开来,功力还可更增,倒也无需借助地下龙脉,可样貌立时变得犹如活尸,岂能被裴若看去?
雌雷鸠俏脸一板,道:“你真当我非饶你么?那就一起死好了!”剑上雷电宛如树枝,光彩蔓延,一时形影模糊。
形骸心中一动,想道:“我为何不试试幻灵塑世功?”一张手,手指上那幻灵戒指闪动光芒,梦墨向外扩散,罩住二十丈方圆。
雌雷鸠不知究竟,身影似风,俯冲下来,刚一至那金光之内,骤然间,天上有一道大火烧向了她。
她感到炎热,听到巨响,不知这只是幻觉,即使中招也不会受伤,登时大惊失色,朝旁一让,躲到一岩石之后,又听一阵轰隆之声,探头一瞧,见地面一大片焦黑。雌雷鸠心惊肉跳:“若中了此招,我定被烤熟了。”雄雷鸠、裴若、嬴鱼也看得呆若木鸡。
形骸喝道:“再瞧我的那个九天纯阳天法剑!”话音刚落,又一道火柱降临。雌雷鸠早有防备,钻出大石,却反而朝形骸扑去。
离形骸尚有三丈远,身侧风声响动,雌雷鸠一扭头,直吓得头皮发麻,只见一头大火狼朝她扑来,势如狂潮,铺天盖地,动向倒不快不慢,只跟着她微微转向。雌雷鸠大声尖叫,倏然往天上疾飞,那大火狼从她脚下擦过,乒乓声中,远处沦为火海,其实这全是假象,但梦墨传播幻毒,雌雄雷鸠、裴若、嬴鱼都难以看穿,以为远方当真被这一招摧毁。
形骸又嚷道:“这是月狼火牙功,你瞧功力如何?”他念出招式名字,也可助长幻灵塑世功之效,令幻象牢不可破,深入人心。这正是幻灵的“搭建戏园”的入门功夫,若中招者不知底细,极容易沦入此招,越陷越深。只是形骸尚未纯熟,一旦幻象打中了人,把戏立时拆穿,因此他使得不紧不慢,以吓人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