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蕴道:“废话少说!刚刚这海中海怪抢走我一位弟子,你快些将她放了!”
蒲夷一听,捧腹哈哈大笑,她一笑,她身后那些女子也发笑附和,只是笑容颇为牵强。
一雷鸠笑道:“抢得好,这是你们自讨苦吃了。”
袁蕴道:“怎地自讨苦吃?”
那雷鸠道:“袁蕴道姑,不瞒你说,刚刚那海怪也是咱们的对头,是水行灵请来的凶神。若非这海怪杀了我一兄弟、一姐妹,咱们也不会去找岸上那些水行灵报仇雪恨。你们先前帮那些水行灵与咱们作对,岂不是自讨苦吃么?”
形骸这才明白真相:“原来是雷鸠遭难在先,随后才向三钳爵爷报复。”
蒲夷指了指那群女子,怒喊道:“那海怪吃了我三个女儿,我不找水行灵随账,又该找谁寻仇?不然雷鸠兄妹要杀水行灵,我岂能无动于衷?”
众弟子又想:“难怪这些女子和你一般丑怪,果然是你女儿。”
裴若上前说道:“咱们不知其中缘由,不过岸上那些水行灵似根本不知这海怪底细,你们找上他们,未免有些迁怒于人了。”
雷鸠怒道:“天下乌鸦一般黑!那海怪定与那三钳老怪脱不了干系!它们下黑手害人,却又无胆承认,那可莫怪咱们风行灵心狠手辣,追究到底!”
木野子急的大叫道:“这海怪捉了我师妹,他奶奶的,它是要吃人的!蒲夷,你这土地一味龟缩,放纵这海怪伤人,当真玩忽职守,罪无可恕!”有弟子这才惊觉情形恶劣,担心费兰曲安危,急的大哭起来。
蒲夷懒洋洋的说道:“我有什么法子?我只不过是一小小土地,那海怪灵气深厚,力大无穷,我根本不是它敌手。”瞧她神情,似根本不在乎杀女之仇,只是嫌那海怪在此危险,她自己也难保平安而已。
川谭健朝众雷鸠大喊道:“你们这些风灵呢?你们枉称天庭常客,威武将军,被海怪杀了朋友,却不去找它算账?”说了几句,急的几欲吐血。
众雷鸠面色不善,喊道:“你以为咱们不想么?”“那海怪在海底藏着不出,咱们进不得海中,如何寻仇?”“再说了,那海怪非同小可,在水底更厉害几分,我等贸然前去,不是送死么?”
此时双方同仇敌忾,彼此敌意尽消,蒲夷笑道:“袁蕴道姑,听说你一身修为非同小可,算得海法神道教顶儿尖儿的高手,既然爱徒被捉,为何不下水救她一救?”
袁蕴道:“我需维持行船,若那海怪身在海下巢穴之中,我未必能救出人来。蒲夷,你若要翡翠,尽管开口,还请派大军前去救我徒儿。”
蒲夷道:“我哪儿来什么大军?一共就三十来个女儿。我对她们爱若性命,可舍不得她们全数死光。”
袁蕴咬牙道:“好,还请去请此界海神。”
蒲夷道:“我不过是这三百里的土地爷,怎请得动法蝶大人?法蝶大人统管十万里大海,也管不了救一区区凡人之事。况且我就算写信给他,送过去三天,积压三天,大人处理公务三天,等大人到来,十天已过,人早就没啦。”
形骸心中一动,暗想:“麒麟神法蝶?她那顶头上司也是他么?当年那法蝶神曾赐我一福祉,说是可得他庇佑。”
袁蕴把心一横,道:“威玄子,你与我同去!木野子,裴若、行海,你三人看着船。”
形骸急道:“师父,等等!”面向麒麟海方向跪下,大声喊道:“法蝶神龙,法蝶神龙,我是孟行海,我有急事相求,念及昔日情分,还请现身相救!”一边磕头,一边划破手指,将血滴入海水。
众人皆看的大惑不解,蒲夷一瞧,噗嗤一声,大笑道:“这人是个傻子么?你这法子,就算招咱们土地也招不来,还想召法蝶大人?还说什么昔日情分?好笑,好笑,难得看见这般白痴。”
她背后那些女儿也随之哄笑,这次笑得甚是欢畅,情真意切。形骸心中羞愧,暗忖:“看来这法子真没用?”可忽然之间,海浪中破开个大窟窿,只见一碧光闪闪,绿芒烁烁,龙须飘扬,灵气辉煌的麒麟龙从水中抬起头来,仰天长吟,霎时乌云骤散。
众人皆惊得呆若木鸡,蒲夷吓得掉落乌云,摔入水里,那些女儿从未见过法蝶,可也一个个惊骇万分,扑通扑通落水。
法蝶喝道:“孟行海!我给你福祉,是保你入水不溺,踏海如地,你倒好,偏偏召我来见!你可莫要得寸进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