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气得发抖,道:“这二人与我无关,我我”她人聪明异常,可这件事太过突然,远出乎她预料之外,她来时满心喜悦甜蜜,此时却陷入绝境,加上年纪小,一时间竟惊慌失措,只觉悲苦。
一位孟家中年汉子喝道:“刺杀公主,乃是死罪!将这丫头给我押下去!”
形骸身形一晃,已到玫瑰身边,将她搂住,喊道:“祖仙姐姐,我与玫瑰全不知情!”话音未落,胸口也中了两粒黑棋,穴道封闭,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孟轻呓叹道:“行海,我自然信得过你,可你意乱情迷之下,不知不觉已成了旁人手中棋子,任人摆布了。”
形骸道:“此事太过可疑,玫瑰绝不会如此行事,她这么做等若葬送自己性命,若当真知情,她绝不会那么傻。”
孟轻呓眉目恼怒,又见那藏青、藏红两人被护衞拳打脚踢,浑身是血。她道:“留他们二人性命,给我严刑拷打,撬开他们的嘴来。”
众护衞道:“是!”
蓦然间,藏青、藏红身上伤口撕裂,皮肤绽开,霎时整个人从头到脚竖着分段,竟如书册般翻起,分了十七八页,脏器镶嵌在内,如书中的图画一般,体内鲜血如潮,源源不绝流出。
众人见此异状,无不惊恐,孟轻呓更是脸色惨白,娇躯发颤,缓缓朝后退开。
只听砰地一声,那两人粉身碎骨,骨肉如弹,砸得身边人伤势惨痛,纷纷惨叫起来。从血液之中站起许多血淋淋的影子,那影子九尺高矮,身高体壮,毛色发青,面目狰狞,满头水蛭般的头发,手中握着一柄大砍刀,撞开众人,直奔孟轻呓。
形骸潜运放浪形骸功,自解穴道,又在玫瑰身上一拍,将她释放,道:“师妹快走!”随后拦在孟轻呓前头。
一青毛怪转眼杀至,形骸持问道剑,一招“俯冲”,将此怪斩成两截,再一招“雷震九原掌”,三道雷电劈出,将另三怪烧得外焦里嫩。但这青毛怪气势凶恶,暴躁狂怒,似不知疼痛畏惧,数目又多,兵刃又狠,转眼间已杀伤多人。
这屋中有不少孟家道术士,出手招来元灵,加上法术,一人可对付三、四头青毛怪,但形势仍危险异常。孟轻呓愣愣站着,将嘴唇咬出血来,竟不出手杀敌。
孟成康喊道:“祖宗,快用这鸿钧逝水的除灵阵!”
孟轻呓一晃,已然清醒,手臂转动,念了咒语,但听轰隆一声,这幽羽居剧烈晃动,沙尘如瀑落下,孟轻呓骇然道:“有人捣鬼,破了除灵阵!他们另有同党!”
形骸将雷震九原功用于棕熊拳法、飞鹰剑法、雨燕身法,一时间势不可挡,所过之处,青毛怪翻身就倒。众青毛怪瞧他厉害,忽然围杀他,形骸不得不分心躲闪、出力阻挡,不久暂被围困,难以突破。而那些青毛怪仍不停从藏青、藏红血泊中跑出。
形骸瞧得着急:“以祖仙姐姐本事,即使不用那什么‘除灵阵’,要杀光这些青毛怪也易如反掌,她为何吓成这幅模样?”
众青毛怪见人就杀,愈发猖狂,孟成康又喊道:“需得将这两人的血蒸干了!”连使飞火流星,却频频被青毛怪拦住。
形骸见局面混乱,把心一横,足下探出骨刺,深入龙脉,汲取真气,双掌全力一击,轰隆一声,将身边青毛怪全数震倒,随后飞奔向那血泊。可这短短数丈之遥却危机四伏,步步艰难,青毛怪不断跃出,大刀高举,铁爪挥舞,前后不断,形骸霎时又陷入重围。
就在此时,孟沮变作那无眼巨妖,猛冲过来,众青毛怪似怕了这妖魔,竟有些迟钝,形骸、孟沮一起出手,奋力拼杀,终于将道路冲破。形骸打出数招燧冰掌,那血上火焰燃烧,青毛怪不再出现。
场中剩余三十来个青毛怪,形骸、孟沮、孟成康等龙火贵族协力已能应付,孟家龙火贵族虽有伤者,无人阵亡,只是此地富绅死了不少,此祸当真惨烈,定会掀起极大波澜。形骸忙找玫瑰,她却已不见了。
孟成康道:“殿下,我等防备不周,令殿下受了惊吓,实是罪该万死。”孟轻呓虽是神功盖世的大高手,但她身份何等尊贵,遇上刺客,本就不该她本人出手,更不该令她稍受困扰。
孟轻呓仍眉头紧锁,望向那血火焚烧之处。形骸作战之余,见情形有异,也看着那边。
忽然间,一老者从血中缓缓站起,那老者身穿血衣,秃头白肤,圆圆鼻子,双目通红,他指着孟轻呓哈哈大笑,道:“殿下,殿下,咱们又见面了。”
孟轻呓哀嚎了一声,声音凄苦恐惧,难以想象竟是由她口中发出,她颤声道:“罗茧,罗茧?你明明死了,伍斧杀死了你!”
罗茧道:“哪有这般容易死?巨龙王派我来找你,你欠的债总要还清的。”
众人心想:“这罗茧到底是谁?巨龙王又是谁?”形骸则想起那巨大的水下宫殿外宏伟的雕像,那梦中残忍的龙巨人。
罗茧踏上一步,似要朝孟轻呓伸手,孟轻呓尖叫一声,施展道法,霎时身子分裂,变作无数白鸽,飞得不知去向。
罗茧怒道:“休想跑!”加快步伐,急急追上,但孟成康一道火法,化作火墙,拦住这老妖。形骸、孟沮已将青毛怪杀的七零八落,及时赶到,挡住此妖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