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形骸来到马车旁,使地狱无门一通好挖,不久将那马车掘出,两匹马已然死了,车上仅有一具尸体,正是川谭健。
他脑子被人挖去吃了,黑血染脏了红衣。
形骸毛骨悚然,心想:“归墟妖!是归墟妖捉走了费师姐!但这妖魔显然早已埋伏在此,他为何非要针对这对夫妇?”
此刻,三杰赶至,孟沮喊道:“老弟,我可真服了你,你轻功怎这般高强?”
息世镜、裴若看见川谭健尸首,同时惊呼起来,息世镜怒道:“这是什么邪法?”
形骸脸色惨白,道:“你们谁也别跟来,那下手之人可怖得很。”
裴若想了想,问道:“是归墟妖?”
形骸闷哼一声,道:“你怎地知道的?”
裴若苦笑道:“是裴长生爷爷偷偷告诉我的。”裴长生是法令门掌门,自然知道这归墟妖之事。
息世镜身在四法派,也多少听到过派中传闻,他道:“就是前些时日杀我四法派四大高手的妖魔么?听说师伯已将这妖魔杀了。”
形骸道:“那妖魔还有一只,你们千万莫要跟来,那妖魔能占据道术士脑子,一旦中招,无法可救,防不胜防。”
息世镜按住剑柄,恨声道:“我息世镜要杀妖魔,可从不管旁人许不许。”
形骸恼道:“我说过了,你若跟去,那妖魔反而更易施展。”
裴若道:“师弟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咱们需四人同去,小心应付。一人去救费师姐,三人缠住那妖魔。”
山下有弟子跑来,形骸愈发慌乱,想要劝阻,却听裴若大声道:“你们速速回神道教告诉掌门人,就说这儿有吃脑子的妖魔,杀了川师兄,捉走费师姐!千万别跟着咱们。”
她在众年轻门人心中权威极重,人人信服,众人一听,立时服从。
形骸往四处一看,见地上有一滴黑血,想来是归墟妖杀了川谭健后不及清理,匆忙逃离时留下。形骸追踪过去,见那黑血不断滴落,痕迹延续,直入林间。
他追入树林,行了数里路,那黑血骤然消止。形骸骂了一声,运放浪形骸功增强眼力,仍无半点踪迹。却听马蹄声响,三杰各骑一马,再度跟近。
形骸道:“到了这儿又不见了。”
孟沮道:“可用气味儿追过去。”说罢烧去道符,招来一猎犬大小的无眼妖魔,此物四肢撑地,浑身漆黑,乃是他苍天无眼之法的变招。那小无眼妖嗅了嗅费兰曲胭脂气味儿,顿时冲出。
形骸心头一宽,也招来一匹马,四人又追了小半时辰,前方出现一废庙,那匾额半边掉落,摇摇晃晃,上头写道:“腐肠庙”。无眼小妖对着那庙点了点头,旋即消失。
裴若道:“就是这儿了。”朝众人做了个“嘘”的手势,施展手段,身子几乎透明,悄悄一跃,跳上了围墙,看了看,落地回複原状,神色惊讶至极。
形骸问道:“怎么了?”
裴若道:“费师姐暂时无碍,那人归墟妖是木野子师叔,他眼下神志不清,咱们或可偷听他说些什么。”
形骸大惊,心想:“为何是他?”这木野子正是曾接送形骸等新弟子的道人,白白胖胖,似与川谭健素来不睦,他随关法堂外出办事,昨夜方才返回,形骸尚无暇看他是否如常。
他偷偷来到庙门前,透过门缝聆听。那木野子哭道:“师妹,师妹,你可不知我有多爱慕你。我得知你与这贼人成亲的消息,真是肝肠寸断了。”说罢一通“咚咚咚”之音,竟在向费兰曲磕头。
费兰曲颤声道:“师兄,你到底怎么了?为何杀了我我夫君?”说到此处,她无声哭泣起来。
木野子道:“唉,那天夜里,我关法堂在山中办事,我遇上了这这妖魔,被它占据了脑袋。这妖魔听我诉苦,又听我痛骂川谭健,哈哈大笑,它说:‘妙极,妙极,我最喜痛不欲生,嫉恨欲狂之人。那暂且不杀你,还要替你报仇。’说罢,它助我增长功力,连破玄关,师妹,我眼下已非比寻常,那川谭健根本无法与我相比。”
形骸心想:“原来这归墟妖还有这等习性?”
费兰曲哭道:“你知道咱们在此成婚,所以所以布置阴谋,陷害川郎?我我今后可如何是好?”
木野子道:“你随我走,我会娶你,那妖魔答应放过我,还会一直跟随我。咱们俩从此行走天涯,再也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