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族长道:“一家人,明算账,你需陪烛九一起完成那两件事,不过你既然能伤了魁京,这考验应当不难。”
形骸道:“师叔请讲,侄儿洗耳恭听。”
女族长笑道:“你这张嘴倒甜,难怪人家挺喜欢你。”
形骸奇道:“谁挺喜欢我?不过我这人是挺招人喜欢,人称我四海逢源小伯爵。”
烛九忍不住叱道:“你还真没半点自知之明哪!”
形骸大感没面子,恼道:“烛九老弟,我待你不薄,你怎地老和我抬杠?”
女族长叹道:“打是亲,骂是爱,原来你。”
烛九急道:“前辈,你你可别。”
女族长见形骸一脸糊涂,烛九又羞又急,暗暗叹息,知道两人并无情缘,敛容指着圈内受伤女子,说道:“一天之前,草原上有元族的萨满找到这儿来,问我们讨要一件事物。此人言语虽然客气,但暗含威胁之意,我没有答应他,他随后就说:‘族长,贫道虽是平和清修之人,但对此物志在必得,族长不给贫道面子,贫道无奈,唯有动用武力。今日暂且作别,稍后定有消息。’”
形骸暗忖:“这语气怎这般熟悉?”问道:“这萨满是不是红头发,红衣衫,红胡子,大眼睛,作老道打扮?”
女族长皱眉道:“原来你认得此人?”
形骸急道:“师叔,此人极不好对付,他是元族的熔岩老道,又是月舞者,武功高强之至,几天前曾闯入曲和关,与咱们龙国的神将打成平手。”他不便说利针茅落败之事,反正最终双方并未分出胜负。
女族长点头道:“但咱们这紫怡林有除灵大阵,他若有敌意,会被天地灵气压制,加上本部好手不少,他纵然凶恶,咱们也不必害怕。”
形骸道:“但师叔,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又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女族长道:“是,是,我会布置,师侄无需担心。只是就在昨晚,熔岩老道捉住了咱们一队外出采药的族人,只将辛仁她放了回来,传这老道书信。”
辛仁厉声怒道:“他们数十人埋伏咱们五人,捉走了我那四个姐妹,这群强盗,若是若是姐妹们受了侮辱,我我非将他们阉了喂狗!”
形骸义愤填膺,道:“这群卑鄙小人!那老道说了什么?”
女族长取出一封信,给形骸看,形骸读道:“紫怡部诸位女居士,贫道有言在先,会有武力举措,莫说贫道言之不预,贫道慈悲为怀,与诸位无冤无仇,因物结仇,岂不枉然?此非贫道所愿矣。如今四位姑娘在贫道帐中作客,若女居士愿交出火龙酿酒诀,贫道自会放人,保管她们不损分毫,体态安康。如若不然,贫道杀此四姝,再前来向紫怡林挑战。”
形骸读完信,还给女族长,愤愤道:“这老道一贯装模作样,纵然手段卑鄙,也要先礼后兵。之前在曲和关也是如此。”
女族长道:“他万万料想不到,我有法术可知晓咱们部族人方位。听说这老道管辖部族极多,未必会亲自看管咱们被关押的族人。但我有要务在身,无法离开紫怡林,唯有请两位替我将族中姑娘救回。”说罢念了咒语,烧了符,交给烛九一个翡翠牌,那翡翠牌中有一小针,指示方位。
忽听另一女子尖声说道:“姐姐,这烛九既然是被放逐之人,岂能将这重任交给她?我看她决计难以成事,反而会害那些姑娘惨死!”这女子是族中的副族长,那女族长的左膀右臂。
女族长叹道:“妹妹,难道你想让我将那火龙酿酒诀交给熔岩老道么?”
那副族长说道:“这老道确实可恨,但他说这酿酒诀与他手中一百果图合起来,就能得到一重大宝藏的线索。他愿意将这宝藏与咱们对半分成,我看倒未必是坏事。既然如此,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女族长道:“与虎谋皮,焉能无害?此事无需再谈。咱们那酿酒诀是祖宗传下来的,林中灵药皆需依靠此诀,更不能落入外人手里。”
副族长闷声不响,想要离去,女族长又道:“妹妹,你别走,我还有几件大事要与你商量。”那女子点头道:“是,姐姐。”语气有些不情不愿。
女族长又道:“烛九,行海,你二人此去务必小心,但那些姑娘是咱们的亲人,万望能令她们平安返回。”
烛九道:“即使前辈不说,我也会前去营救那些姑娘。”
形骸则道:“英雄救美,惩奸除恶,仗义出马,建功立业,乃是吾辈日常行径,何足挂齿。”
烛九喊道:“别啰嗦啦,徒然招人烦而已,还不快随我走?”拉着形骸走出大屋。形骸怨声不断,说烛九削他面子,烛九听他啰嗦,暗暗摇头,眉宇间却总有一丝伤感,久久难消。
女族长看两人远去,幽然长叹,喃喃道:“这可怜的孩子,倒也难得她能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