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怒道:“妖魔受死!”全力一掌拍出,雷闪电逝,妖女身子一转,血如绸缎,将这雷震九原挡住,她身躯一颤,神色惊讶,似有些怕了,蓦然仰天尖叫。
孟如令见状欣喜:“这女妖也不难对付。”念诵法咒,周身阳光激扬,使出“残雪生杀”,冰风暴急速旋转,寒气袭向那女妖。女妖本有御寒之能,但这寒气连骨头都能冻裂,她也难以承受,惨叫一声,浑身鲜血如瀑,那鲜血燃烧起来,仿佛斗篷一般遮住身子,如此与寒气抗衡。
熔岩老道、华荣老僧虽也身在风暴之中,但孟如令饶过他们,他们便能行动无碍,两人皆感此招威力强烈,换做自己也难以应付。华荣老僧望向孟如令,似在盘算该不该趁乱杀她,但熔岩老僧打出一招“熔岩掌”,一股炽热刚猛的掌力袭向那女妖。女妖伸手接招,身子又是一震。她怒道:“四个贼人,各个儿爪子倒硬!”
华荣老僧改变心意,朝那女妖打出绿火。形骸则将闪电如长矛般扔出。妖女身在冰风暴中,受雷电、绿焰、熔岩般真气袭击,连连哀嚎,全无还手之力,唯有躲闪之功。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光,熔岩老僧打出一拳,势如崩岩,那女妖不敢招架,化作血雾,朝上直升,但刹那间已被孟如令霜雪冻住,砰地一声坠落下来。
形骸打着除恶务尽的心思,身形一晃,手持冥虎剑,斩向女妖脑袋,就在此时,眼前黑光如潮,形骸“啊”地一声,被裹在黑暗之中,只觉数股巨力挤压而至,仿佛被卷入山崩,喀喀几声,他双腿折断,口中喷出血来,急忙重重劈出几剑,斩开个缺口,从中翻滚而出。
他抬头一看,心头巨震:那魁京正怀抱着女妖,而女妖则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你怎地回来的这般慢?快些将这几人全杀了。”
熔岩、华荣不曾与魁京亲自交手,但麾下大军曾在魁京手下吃过苦头,对此人极为忌惮。而孟如令虽从北牛口中听过魁京之事,但她天不怕地不怕,脸上毫无惧色。
形骸急用放浪形骸功治愈断骨,刚欲起身,魁京手中镰刀宛如黑风般劈下。形骸使雨燕身法,身形倒飞出去,但胸口一痛,仍被魁京斩伤,若再慢上顷刻,险些连心都被挖出来。
孟如令再使残雪生杀,冰雹急坠,狂风大作,将那魁京裹在重重霜雪中。熔岩老道知此人棘手,眉头一皱,全力施为,月光降临,变作那熔岩黑豹,飞扑而上。华荣老僧双手轮转,一团团绿焰如疾风骤雨般直朝魁京飞去。
魁京中了华荣数招,浑然不觉,一镰刀劈向熔岩老道,但他受残雪生杀阻碍,动作迟缓。熔岩老道挡开一招,抡起巨石般的拳头,轰地一声,正中强敌,魁京身上登时剧烈燃烧。熔岩老道、华荣老僧大喜过望,更是不遗余力的夹击。
过了片刻,魁京忽然无声无息从孟如令身后冒了出来,形骸大骇,全速一扑,将孟如令推开,孟如令惊呼一声,摔在远处,见形骸中了魁京一掌,倒地后生死不知。
孟如令袖袍一拂,数百道冰锥刺向魁京,但魁京手中云雾缭绕,化作镰刀,劈出一道黑光,将冰锥全数粉碎,孟如令大惊失色,施展幻影移形,身躯遁走,躲在一块金屏风之后。
熔岩、华荣再度追至,一人拳头强猛无比,一人绿火宛如炼狱,但魁京此刻脱出残雪生杀的仙法,身法快了许多,将两人攻势随手挡开,复又连劈五招,招招如排山倒海,僧道二人惊觉不妙,勉力挡了三招,后两招各中一刀,齐声痛呼,胸口鲜血长流,分别摔倒,再难以站起。
形骸捂住胸口,痛入骨髓,冷汗直流,恐惧莫名,心想:“只怕唯有梦儿来此,才能对付得了魁京,咱们四人自不量力的与他为敌,实是自寻死路罢了。”孟如令、熔岩、华荣等三人也都惊恐绝望。
那女妖笑道:“你别杀了他们,让我亲口喝他们的血!我被冻住啦,你快些来替我消解。”
魁京除下头盔,望着那女妖,形骸隐约察觉此人眼神悲愤,似有些屈辱勉强,他心道:“这魁京知道自己被这女妖下了咒,他何尝不想要解脱?只要咱们杀了这女妖,魁京未必会追杀咱们。”
忽然间,孟如令闪身而至,抱住形骸,又极快一动,两人身形闪烁,再度找一堆宝藏躲起,她这幻影移形的仙法当真神出鬼没。孟如令急道:“你若死不了,咱们使琴瑟相和功,全力与他斗一斗。”
形骸道:“对了,你可招来那金雷打他。”
孟如令摇头道:“那招在地下深处使不了,需得头顶有太阳。你还有什么压箱底的道法没有。”
那妖女又道:“先别替我解冻,快些将那两个逃来逃去的混账逮住了!”
形骸、孟如令心头巨震,见魁京点了点头,迈步朝此走来。
突然从宝库入口处飘来一个人影,那人周身缠绕虹光,火焰氤氲,真气沸腾,宛如一头振翅而至的凤凰。那凤凰张开嘴,“呼”地一声,一道紫红烈焰喷向魁京。
魁京劈出黑风,与那烈焰比拼,只听一声巨响,宝库震荡,其中宝藏纷纷摇摇跌落,两人功力竟旗鼓相当,难分轩轾。形骸与孟如令大吃一惊,不由问道:“来者是谁?”却又答不上来。
那凤凰翻翻滚滚,反覆穿梭,与魁京缠斗,两人化作红光黑火,激烈交锋,身法手段皆精妙绝伦,威力无俦,转眼斗了数百招,竟然难分高下。形骸看得惊心动魄,又不禁担心,心想:“来人莫非是梦儿?可她何时学会这凤凰般的功夫?”
就在此刻,烛九倏然出现在那女妖身边,拂尘化剑,扑哧一声,刺入那女妖额头、心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