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抬头道:“多谢大师信任在下。”
星知又道:“当年我打你一掌,你却由此另辟蹊径,创出了一脉精妙武学,这番聪慧,委实难得。我另有一门功夫,模仿五行神龙之力,算得上我毕生心血,还请施主听上一听,学上一学。”
形骸听他明明欲施恩于自己,却以恳求语气说出,实是诚恳至极。形骸心中感激,又知他是袁蕴师父,于是向星知跪拜道:“多谢师公。”
星知释者点头微笑,将这功夫说了出来。形骸纵然聪明,但听那口诀倒也博大精深,每一句皆藏有玄机奥妙。而星知释者也毫不藏私,将种种诀窍倾囊相授。形骸体会到星知释者有托孤之意,想起塔木兹,更是深受触动,不敢有丝毫怠慢。
偶然间,他会想:“迷雾师中定然人才济济,为何他会专门到我这儿走一遭?这五行神龙功虽说了得,但似乎另藏有秘密,那秘密到底是什么?”星知老僧并未解答,似乎盼形骸自行领悟。
待传功完毕,形骸见星知往外走,问道:“师公要去何处?”
星知叹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越到最后,越觉得有做不完的事。”话音未落,已然失踪。
形骸心想:“圣上走了,星知大师也将离世,一直以来,他们是守护凡间的两大支柱。他们离去的空缺,真不知何时能够弥补?更不知能不能被弥补?”
他没有答案,正如星知所言:“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利歌一行人下山后折转向北,先骑马,后换船,走的甚是急迫。白雪儿几次三番见到好风景,想留下来游玩,利歌不得不煞费苦心的劝她。
白雪儿皱眉道:“国主,你怎地跟老黄牛似的?按理说你这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物,又成了一国之君,该当更有闲情雅致才对。”
利歌轻叹一声,道:“当上这国主之后,才知道时不待我,一晃而过,哪有弹琴作画的余裕?”
白雪儿暗叫:“这下我可上了贼船,下不来啦!只能随他去那大萨满家中瞧瞧。”
好在沿途风土人情还算丰富多彩,又有宝鹿、桃琴儿陪伴,白雪儿才不觉得无聊。他们路过村庄、城镇,找客栈或人家暂居,利歌隐瞒身份,自称为王都中一位贵族,陪同姐妹游山玩水。他给的银两甚足,王都中贵族众多,倒也无人怀疑。
走了数日,某天黄昏,穿过一片金灿灿的花海,见花海尽头有一大湖,湖泊中央有一座大木屋,两旁有鸟兽雕像,火光热烈,像是神庙。白雪儿笑道:“这景色好美,大萨满真会享福。”
利歌道:“青虹山也是极美之处,你还不是待得腻了?”
白雪儿嗔道:“我整整两年没出过远门,换谁不腻?”
利歌笑道:“所以对大萨满而言,居住于此,未必当真是福。对白雪妹妹而言,青虹山上,未必当真无聊。全是心中念头作祟。”
白雪儿道:“是是是!你是国主,说什么都有道理,小女子心悦诚服。”
一座拱桥通往神庙,到了湖中小岛上,前头密密麻麻,一共三十多人。利歌“哎呦”一声,道:“怎地有这么多人来找大萨满?”
桃琴儿昂首挺胸,道:“他们定是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来,岂能让他们挡路?”于是朗声喝道:“你们为何事而来?能不能让咱们一让?”
众人回过头来,瞪视桃琴儿,目光颇为不耐烦。
利歌心想:“或许他们是当真有性命攸关的大难,相比之下,咱们倒可以等等。我看这三十人其实分作数拨,也不过五、六拨而已。”
桃琴儿见无人理睬她,脾气上来,又道:“你们可知我家相公是谁?”
离他们最近的一群人中,有一驼背的矮小老者冷笑道:“我自然知道,小美人,你家相公,不就是老子我么?怎么?我不过出来几天,你就勾搭上这小白脸了?”
桃琴儿怒不可遏,拔出风波剑,指着老头道:“无耻下流!老贼,你报上名来!”
老者笑出声来,身边五人起身,摩拳擦掌,也露出狞笑。老者懒洋洋、轻飘飘地说道:“老子是你老公,对你无耻下流,岂不是理所应当么?兄弟们,将这女子带回去,老子今天便无耻下流给她看!”
桃琴儿气得俏脸羞红,大声道:“放马过来吧!”
老者手一指,那五个大汉一齐扑向桃琴儿,利歌身子一动,挡在桃琴儿面前,左掌如剑,右掌似鞘,先一掌劈出,打中第一个大汉,那大汉飞了出去,与另一人撞在一起,同时倒地。随后,利歌右手一牵一引,将第二人远远摔出。
第三、第四个汉子见状,怒声大叫道:“小贼找死!”挥动西瓜般的大拳头打来,利歌手指轻轻拂动,乒乓两声,左边汉子打中右边汉子下巴,右边汉子打中左边汉子左眼,两人浑身巨震,一齐晕倒。
老者知道这五个手下功夫了得,力大如牛,先前一路将前头等候者打的死死伤伤,直至碰上高人才罢手,谁知这俏公子两三下就将手下全数打倒。他脸上变色,眼珠一转,道:“好大胆子,你可知我是何人?”
桃琴儿微笑道:“我可不管你是何人,你对本本姑娘不敬,还想抢我上山,那就绝不能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