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明辉有心炫耀,说道:“不管是巨巫还是小巫,你这喽啰由我收拾。师妹,师弟,你二人千万不可插手。”
白雪儿心情复杂,只盼此人栽个大跟头,但又对巨巫害怕万分,稍一点头,退开数步。
岳明辉横剑在前,那绿袍人随风摇摆,似乎一根细细的竹子。岳明辉心想:“那三个红袍人已如此了得,这绿袍人更是非同小可,他们道术士花样手段可不少,可别一时疏忽,着了他的道。”
他心意已定,剑刃上暗绕迷雾,已将这上下求索剑意施展的淋漓尽致。此剑法乃是古时一位迷雾师所创,那位大宗师眼睁睁看着故国腐朽,无可拯救,心情压抑,唯有寄情于剑,以剑问天。因而这剑法大时气势恢宏,小时隐秘难测,既问天地,又问良心,上谏帝君,下斥奸邪,确是精妙绝伦。
岳明辉一剑刺出,去势宛如水龙山虎,声威当真骇人。那绿袍人面前霎时沼气腾腾,其中又长出不少紫红花朵来。岳明辉心知这花丛必然暗藏毒计,飞身跃起,剑刃皑皑,直刺绿袍人额头。绿袍人手指一点,花朵盛开,飞出一小群毒蜂来。岳明辉当空转了半圈,剑光如雨,毒蜂一靠近,立时被绞得粉碎。
绿袍人趁势撤走,靠在这树洞中的另一棵树上,岳明辉追近,那大树中长出许多木刺,直扎岳明辉头脚处。岳明辉长吟道:“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倏然加速,同时挥舞长剑,剑影密集,牢不可破,木刺瞬间全被削断。
白雪儿心想:“这岳明辉人挺讨厌,但剑法却有悲壮崇高的意境,真是岂有此理。”
绿袍人一跃上树,岳明辉一招“万花落英”,跳到高处,随后俯冲,此招是他最为得意的招式,变幻奇诡,刚猛无俦,那绿袍人并未料到,顿时中剑,他痛呼一声,被刺在树上,轰隆一声,大树树干被岳明辉斩裂,哗哗啦啦的倒下。白雪儿心中一凛:“他这一剑少说能斩杀一百士兵。”
绿袍人挥掌打来,岳明辉又飞起一脚,将绿袍人远远踢了出去。绿袍人胸口流血,嘴裏也不断吐血。
岳明辉甚是得意,仰天笑道:“邪徒,你纵然了得,还是得死于我手。”说到此处,心生疑虑:“他这武功远及不上师叔,为何师叔竟丧生于他手下?”
绿袍人颤声道:“我我法术被人破解,故而故而奈何不了你,但你想要杀我,却又谈何容易?”
岳明辉冷冰冰地说道:“既然你这般说,我就给你个爽快!”运剑一斩,那绿袍人慢吞吞的一躲,仍被岳明辉砍中肩膀,剑刃游走,他身躯被斜劈成两半。
这绿袍人居然甚是顽强,他右手抬起,手中有一绿色的木面罩。他将那木面罩往脸上一戴,身子抽搐几下,再也不动了。
岳明辉收起宝剑,心下畅快,笑着看了白雪儿一眼,道:“师妹,你眼下无话可说了吧。”
白雪儿下定决心:“本女侠今年痛定思痛,必要自虐般练功,学会师父所有真传,将你揍成狗肉之酱!”摇头道:“我和你本就没话可说。”
岳明辉笑道:“你这口是心非的小师妹,明明对我心怀好感,却又难以启齿,对不对?”
白雪儿怒道:“放屁!放屁!好个臭屁精!”
岳明辉为人自视太高,而且以往每一次施展武艺,总能迷倒本门一大片女同门,故而认定此事确然无疑,绝不会有误。他见白雪儿美丽至极,远胜过他门中任何女子,因而对她青睐有加,想入非非,也想当然认为白雪儿定不能抵挡自己这神妙武学的魅力。
他轻叹一声,对杨明柳道:“师弟,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打情骂俏’,你看这师妹如此惺惺作态,好不好笑?”
杨明柳点头道:“师兄所言,定然错不了。”
岳明辉再度发笑,朝白雪儿伸手道:“师妹,你这娇蛮可笑的脾气,今后可得好好改改。”
白雪儿正欲破口大骂,却听树洞里咔咔嚓嚓,上下响成一片。树墙纷纷开裂,一大块一大块的树皮掉落下来,砸在地上,激起尘土,隆隆作响,宛如一场山崩。
白雪儿喊道:“不好!”
岳明辉大吃一惊,见有一大木块往自己脑袋上砸落,慌忙往前一扑,轰地一声,地面震动,他保命要紧,急忙朝树洞外疾冲,白雪儿、杨明柳紧紧跟上。
来到树洞外,这树洞彻底垮塌,成了一片废墟。外间,树木也纷纷连根折断,只见断枝乱叶,漫天飞舞,无处不在。岳明辉喊道:“怎么回事?”连连躲避,朝空地上飞奔。但似乎这片山林皆在震荡,处处崩溃,他感到地面将他往天上一抛,他痛呼一声,摔出老远,脑袋撞在树身,痛的晕头转向。
总算他影火浑厚,只晕了一会儿,便清醒过来,一摸头发,有些流血。这时,震动停歇,林子暂且平静。他见前方千树断裂,横卧斜插,场面凌乱,好似地龙翻身一般。
岳明辉道:“还好我逃得快,内力也深,并无大碍。”拍了拍胸口,喘了几口气,这才想起白雪儿与杨明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