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跃出藏身处,双手负背,轻轻巧巧地走到拜风豹身前,笑道:“拜教主,玩沙子玩到你这般狼狈,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啦。”
拜风豹大恨,但要害受制,也无法运用心想事成剑诀,他欲招骨灰飞刀治伤,但又钻出数道锁链,将骨灰飞刀环绕了十圈。拜风豹再无计可施,惊恐喊道:“别别杀我!我认输,我从今往后,再不敢与姑娘作对。”裴若一掌打在拜风豹脑袋上,令其晕厥,再取出十二张道符,贴满拜风豹浑身各处,到此地步,就算拜风豹功力再强数倍也无济于事。
形骸这才解开阵法,扑通一声,拜风豹落在地上。裴若笑道:“这风暴教摊上这么一位教主,也是他们倒霉。”
形骸道:“杀了此人,风暴教就此散了,死在风暴教手中道术士的仇自也一笔勾销。”
裴若摇头道:“不可鲁莽,他不过是个傀儡,还要从此人身上找出此教派真正目的。”
形骸道:“是,他们每杀死道术士后,便抽其魂魄,不知送往何处。近年来已不知暗中祸害了多少同胞。”
裴若举袖袍擦汗,道:“听来倒像是供奉邪神的仪式,不过为何仅杀害道术士?”
形骸道:“听你这么一说,此教幕后的拜鹰定十分妖邪。”
裴若忽然道:“我热死啦,真想好好洗个澡,师弟,你想不想一齐洗?”
形骸一惊,道:“师姐何出此言?我岂敢对师姐无礼?”
裴若笑道:“咱们并肩杀人都杀过,洗个澡又算得了什么?你长这般大了,怎地还与以往一般害羞?”
形骸苦笑一声,道:“正因为长大成人,更需有礼有节。杀戒酒戒都可犯得,这色戒却是我心中大忌。”
裴若道:“一起洗个澡,算什么色戒?咱们最多互相瞧瞧,难不成你还真想要我身子?”
形骸大感窘迫,却见裴若往地上一指,土壤变松,忽然出现一池清泉。裴若道:“我脱衣服了,你来不来?”说着解开腰带。
形骸退后半步,道:“师姐纵然豪放如昔,但小弟其实放浪形骸之人?”倏然转身,大步走远。
裴若嚷道:“喂,我是黄花闺女,你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探头张望,见形骸越走越远,她微微一笑,暗忖:“不出所料,听说他近年来放纵不羁,想不到还这般老实。”抓住拜风豹,跃入池中,瞬间沉没。
形骸听入水之声,陡然惊醒,奔回原处,见裴若与拜风豹已跑的没了影,池水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百两翡翠,另有字句:“师弟,多谢相助,翡翠奉上,万仙山上再见。”
形骸望着巨款,啼笑皆非,心道:“我要这许多翡翠何用?师姐捉这拜风豹又做什么?”但这位师姐古灵精怪,妙计多端,行事谨慎,拜风豹绝逃不出她手掌心,形骸自也不知她去了哪儿,于是长叹一声,不再纠结,追赶白雪儿去了。
裴若在地下河中游了一阵,哗啦一声,探出脑袋,来到一山洞之中,此洞是她花费极大心血所造的鸿钧逝水,其中有重重防护,诸般陷阱,无数草药,极多法宝,装饰的瑰丽奇异,精致典雅。裴若打开一处水晶大水缸,将拜风豹扔了进去。
拜风豹呛水,大声咳嗽,登时转醒,身子转动,动作猛烈,可由于毫无力气,自也难以脱身。
裴若笑道:“放心,这水呛不死你,但水中有毒,若无我解药,饶是你功力高强也必死无疑。”
拜风豹虽在水中,但仍听得清清楚楚,骇然摇头,满眼哀求之情。
裴若宽衣解带,走入对面一个水缸中浸泡着,拜风豹直勾勾看着她,心中炽热,可又不敢显露半点不敬,以免遭杀生之祸。
裴若笑了笑,闭上眼,遁入冥想。拜风豹只听脑中有个声音说道:“你败在我手上,愿不愿向我发誓臣服?愿不愿将你所练的功夫赠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