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儿来到一座高楼前,摸着红木般的栏杆,道:“这这是什么材质?怎地如此好看?”她只觉这屋子令人不自禁的心生赞叹,但具体妙在何处,却又说不清楚。
只听一人道:“是尸体所造的。”
白雪儿吓了一跳,见迎面走来一老道姑,她身穿一身金色道袍,灰布蒙眼,神色颇为冷峻。白雪儿惊呼道:“师师公?”
形骸道:“恩师,还是你早到一步。”忙带领众人向她磕头问好,袁蕴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行海,你果然不负所托,这几个小娃娃都不错。”
形骸道:“师父,咱们许久不见,待会儿我请你喝酒。”
袁蕴斥道:“胡说,你不知我不喝酒么?”
形骸怏怏说道:“师父,咱们师徒难得一聚,若不喝酒,岂不是太不够意思了?你喝不喝?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袁蕴骂道:“少来这一套!在我面前,少做这等醉汉劝酒之事!”
形骸吐吐舌头,神色无奈,袁蕴狠狠赏了形骸一个敲头栗子,道:“还给我嬉皮笑脸?听说你小子近年来酗酒如命,丢尽了我神道教的脸,对不对?”
形骸摸摸脑袋,笑道:“师父此言差矣,丢了七、八成,总算没丢光,老本还在。待到争夺清高仙长时,师父你就瞧我大显神威,一举翻本,连本带利地全赚回来。”
袁蕴恼了,又要扇他耳光,形骸喊道:“饶命!”拔腿就跑,一晃眼便没了影。
白雪儿忙劝道:“师公莫要生气,师父和你闹着玩呢。”
袁蕴气呼呼地骂道:“这小崽子,他当年规规矩矩,讨人喜欢,现在怎地成了这么个惫懒的浑人?”
白雪儿笑道:“我倒觉得他眼下比以前好得多了?总比嗯总比那时候死板板的青云侯爵强。”
袁蕴道:“罢了,瞧在你们几个小的面上,我暂且放他一马。”
白雪儿见袁蕴不如初见时那般严肃,唇边微有笑意,心道:“其实师公嘴硬心软,她很以师父为傲呢,师父毕竟是她最得意的弟子。”
孟建丽道:“师公,为何你先前说这屋子是尸体所造?”
袁蕴道:“只因确是实情。万年之前,与巨巫那场大战之后,有数千万的仙神被判了重罪,处以极刑,身躯被融化为星铁,再混杂着翡翠、木材、石头,用以建造天庭的宫殿。这万仙山以往是天地山,天地山是天庭在凡间的分支,所有楼宇皆与天庭材质相同,历经万年而无损。”
五个弟子不由心惊,张轻羽道:“这这些木头是神仙的尸骨?”
袁蕴冷笑道:“是啊,故而来之不易,加倍令人欢喜,闻着满是胜利之味。若当年三清上神败了,哪来这尸骨堆砌的万千宫阙?”
众弟子心想:“这位师公可有些愤世嫉俗,对天庭大有怨言哪。”
袁蕴领着众门人在岛上闲逛,此岛极为辽阔,方圆数百里,但这时也熙熙攘攘,满是游神。这万仙派用来对付地庭,故而天庭中的天神、元灵与迷雾师皆下凡加入盟会。而世间修道的门派,只要付得起翡翠,又不与地庭勾结,亦是欢迎投靠。
白雪儿东张西望,左边一个蓝脸灵猿,右边一个长须龟神,前是三头六臂的神圣,后有仙风道骨的老仙,另外土地、小神、龙火贵族、迷雾仙师,也是千奇百怪,无处不在。到了此刻,她才真正感叹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白雪儿道:“怎地不见灵阳仙与月舞者?”
袁蕴道:“废话!他们受纯火寺通缉,虽与我万仙盟无关,但万仙盟也不能收容。”
伍白首问道:“师公,听说您也要下场比武,对不对?”
袁蕴道:“是,少侠比武之前,需决出六位新的清高仙长。”
孟建丽喜道:“那可比咱们这些小徒弟比武精彩多了!何时开始?怎地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