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方战神瞥了形骸一眼,只冷笑一声,摇头不语。而那侍女似根本没听见形骸。
形骸又喊了两声,无奈叹气,道:“俗话说得好,狗眼看人低,鼠目发寸光,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罢了,罢了。”
南方战神面有怒容,道:“你说谁‘狗眼看人低’?区区凡人,也敢对我沙驼无礼?”
那侍女也道:“好个小贼!你得罪了大仙,按理该取你性命,但咱们万仙盟的听海酒楼赫赫有名,不杀客人,你还不快滚?”
形骸盯着她看,道:“可我付了翡翠,这酒总得让我喝完才行。”
侍女见他打量自己身子,脸上一红,道:“我这打扮是给大仙瞧的!你看什么看?让你滚还不滚?”
形骸又笑道:“古語云:秀色可餐,美人胜酒。姑娘如此美貌,反而遮遮掩掩,岂不可惜?我花翡翠喝这白水掺酒,只要能有美女可看,就不算冤枉。”
那侍女红晕更浓,心下窃喜:“这凡人倒也会说话,嗯,他虽是假冒仙家的凡夫俗子,眼光倒还不错。”走上前来,指着形骸骂道:“就凭你那句话,得罪了沙陀大人,咱们本不该饶你,但沙陀大人宽宏大量,岂会与你一般计较?你快些喝完酒,随后就滚,听懂了没有?”
形骸听她语气大有商量余地,笑道:“不愧是仙家云集之地,好气量,好礼貌。不过我酒量太差,这酒只怕喝不完了。”
南方战神冷冷说道:“小丫头,我何时说不与他计较?”
侍女忙道:“大人,他这人太蠢,又喝醉了酒,说错了话,您何等身份?与他犯不着。”
沙陀手一抓,那侍女身不由己飞了起来,落在沙陀手里,她惊慌问道:“大人,您这是。”
沙陀笑道:“你替他罚酒,我便不与他为难。”说罢搂住侍女纤腰,抬起酒坛,掌心运功一推,酒水宛如水蛇,洒向侍女脸庞。侍女惨叫一声,被淋得满脸都是,这酒极烈,她霎时双目刺痛,叫声更加惨痛。
掌柜哀求道:“大仙,还请饶恕小女!”
沙陀哈哈大笑,突然间,那酒突然转向,好似鞭子般抽在他脸上,沙陀猝不及防,鼻血长流,他怒吼一声,却发现侍女已然到了形骸身边,而形骸用一块棉布替她擦去脸上酒水。
沙陀铁青着脸,额头上那眼睛登时火光炽热,站起身,走向形骸。
形骸将侍女推开,坐着不动,心想:“妙哉,在仙山酒楼之中,为美女争风吃醋,醉酒打人,不也是一件雅事么?”
侍女见两人剑拔弩张,此时反而担心形骸来,忙道:“义父!义父!你快来劝劝!”
那掌柜的连忙跑近,但沙陀一拳打向掌柜,这掌柜的也是一隅土地,但如何能与沙陀这四方战神相比?见这一拳迎面而来,大惊失色,却万万无法避开。眼见就要被打得头破血流,形骸一闪身,将掌柜提起,扔到酒柜之后,随后只听“砰”地一声,酒楼一阵摇晃,那沙陀低哼,退后了三步。
形骸并未挡沙陀那一拳,不明沙陀为何退开?转身一瞧,却见沙陀与自己之间多了个魁梧汉子。
这汉子单掌封住沙陀拳头,此人身穿红色竹甲,竹甲上鳞片长方,层层垂落,他腰间悬挂一柄白色长剑,闪着白金光芒。而他容貌似在四十岁左右,国字脸,眉头紧锁,目光刚正,似拥有无上权威。
沙陀露出敬畏之色,道:“是你?”
魁梧汉子点头道:“是我。”
沙陀低哼一声,低下头,坐回原处,竟一声不吭的喝酒。那魁梧汉子在沙陀对面一坐,对侍女说道:“来一坛好酒。”
侍女惊魂未定,忙道:“好,不知不知大仙职位如何?咱们这听海酒楼的酒都与仙家职责相关,如此才最为好喝。”
魁梧汉子道:“我叫考河伯,是一位天庭判官。”
形骸心想:“原来是天庭判官,无怪乎如此了得。”
沙陀似与这考河伯甚是熟络,但又颇为畏惧此人,有心讨好,笑道:“他可并非一般的天庭判官,而是天庭判官之首,掌管天庭司法的大神。”
侍女喜道:“原来是司法天官,这可真是真是无上荣幸,咱们这儿的铁面无私酒”考河伯催促道:“无论什么酒,拿来就行。”侍女连忙称是,快步走开,回来时手捧两坛酒,一坛给了形骸,形骸一瞧,正是那战神无敌酒,他笑道:“就你们这黑店,这酒怕是天价,姑娘是要我拿命来付账么?”
侍女白他一眼,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这酒不要你钱,你别再惹事,在一旁老实喝酒!”
形骸叹道:“惹事是不会惹事的,这辈子都不会惹事的。”回到原位,举坛品尝,果然是生平未有的味道。
考河伯打开坛子,喝了一口,朝形骸敬了敬。形骸一笑,也回敬此神。那沙陀脸色难看至极,只装作没瞧见,问道:“老兄,你为何也来了?”
考河伯道:“凡间将乱,我受星知大师之托,防患于未然,故而来此。”
沙陀干笑道:“以你的本事,是想在万仙中谋求盟主之位么?老兄纵然厉害,未必赢得了朝星。”
考河伯道:“共有六位清高仙长,我可择一人取而代之。”他在天庭的职位更在朝星之上,但以武功而论,却自认不及。
沙陀叹道:“那好,咱哥俩各取一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