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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骸与玫瑰逃到一隐蔽处,形骸浑身酸痛,冥火妖火在体内冲突,他弯下腰,吐出大滩绿血。玫瑰急道:“师兄,你中毒了?”
形骸摇头道:“这青阳剑仍不全然受我差遣,否则……也不用怕圣莲女皇。”据说此剑在万年前曾令朝星、考河伯等人闻风丧胆,自然非同小可。形骸之所以能接连战胜所有的青阳剑客,只因他们太过狂妄,又极度生疏,且未能运用此剑神通之十一。
玫瑰想起形骸的恩情,两人的往事,一时间感慨万千,情愫纷纷,恨不得与形骸相拥而痛哭。但她又念及朝星之死,圣莲之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硬起心肠,不再多想。
形骸道:“你让牡丹、木菀心来找你。随后咱们设法脱困。”
话音未落,牡丹、木菀心已来到近处,形骸吃了一惊,但立即明白原因:玫瑰与那两人心意相通,早在她与圣莲闹翻时,那两人就已察觉不对,匆匆赶至。
只是她二人并不知道确切原因,木菀心问道:“殿下,你为何忽然……忽然与圣上作对?又为何与这……这人在一块儿?”
玫瑰咬牙道:“是女皇杀了我爹爹,又想用咒令我臣服于她,是……师兄救我逃脱。”
她将心念传给牡丹、木菀心,两人与她一般大怒,牡丹嚷道:“这女皇为何这般做?”
形骸道:“她已是妖界的妖魔,并非原先的圣莲女皇。”
三人闻言,脸上变色,竟有些难以置信。牡丹问道:“她是被妖魔调包了么?眼下的圣莲女皇是假的?”
形骸摇了摇头,道:“她确确实实是圣莲女皇,但身心已被妖火占据,她武功原本已不在朝星之下,如今妖火附体,更上了一个台阶。”
木菀心沉思道:“咱们将此情公诸于众,她身为妖魔,全天下都是她的敌人。”
形骸苦笑道:“谁会相信?”
木菀心道:“若是殿下亲口所说,藏家之人都会相信,以藏家大军之威……”
形骸道:“木姑娘,你想得倒轻巧,目前轻呓殿下情形如何,玫瑰殿下不久也将如此。”
木菀心怒道:“我殿下声名极佳,岂是孟轻呓那……那妖女可比?”
玫瑰道:“木姐姐,不可如此说。”顿了顿,又道:“轻呓姐姐是因为察觉此事,才……如此运用鸿钧阵么?”
形骸道:“当时,若她不坚定出手,圣莲女皇只会以更多人为质。而天地之间,唯有鸿钧阵能有望杀她。只是未料到她有法子避开鸿钧阵。”
木菀心、牡丹、玫瑰霎时皆感绝望,玫瑰道:“现今鸿钧阵在女皇手里,哪怕藏家军仍忠于我,立时也会灰飞烟灭。”
形骸道:“她不会对藏家动手,因为绝无必要。若要藏家在你与她之间择一而从,藏家上下皆会听命女皇。他们对她的忠诚是刻入血脉里的。过了今夜,许多罪名会落到玫瑰头上,龙国之中,再也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处。”
木菀心、牡丹急道:“那该如何是好?”
玫瑰蓦然回忆起无妄老人所言,她反覆思量,道:“我们去露夏王朝。举世间,唯有露夏王朝中上下最为严正,哪怕风圣凤颜堂之人也无法潜入露夏王朝,打探消息。也唯有露夏王朝的兵马,能够抵挡龙队。”
牡丹嚷道:“但她可握有鸿钧阵啊,到头来还不是一样?”
玫瑰已对无妄老人的遗言深信不疑,道:“咱们不能让圣莲知道咱们在露夏王朝之事。况且露夏王朝与我龙国为敌多年,不也照样并未臣服于鸿钧阵么?”
三人心意已决,玫瑰看着形骸,屏息少时,道:“师兄,你……你随我们同去么?”
形骸道:“我另有去处,师妹,两位姑娘,多多保重。”
玫瑰心中一酸,但两人相顾默然,形骸还剑入鞘,稍一晃,遁入夜色里,远远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