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心想:“听说这拜风豹前些年杀了自己的父亲,后被判了重罪,已被纯火寺流放,更被各大宗族视为仇敌,如今怎地大摇大摆地出来了?莫非圣莲女皇又重用于他?”再看一众僧侣,也皆是道行深厚的龙火功高手。
拜风豹等要了两张桌子,点了些素菜。拜风豹目光扫过一众酒客,但并未留意形骸。只听一方脸和尚轻声说道:“风行大师,不知那些邪魔会不会已经过此镇了?”
拜风豹笑说道:“圣上旨意,岂容疏忽?你们立即与本地护龙衞联络,询问消息。”
众人齐声称是。
形骸心道:“他们所说邪魔,多半有我在内,另外还有雪儿、梦儿、利歌、玫瑰、牡丹、木菀心等人。此镇规模极大,他未必会遇上利歌,但最好还是事先打发了他。纯火寺本部如今已被圣莲女皇利用,我也不必手下容情。”
圣莲女皇仍不知形骸下落,纵然他已决意杀散众僧,但又不想泄露踪迹,打草惊蛇,当下静观其变。
又有一圆脸僧道:“听说再往北走上数十里,就是骨地长城,外头是极凶险的诅咒之地!依我之见,咱们若找不到那些邪魔,索性进去那诅咒之地,杀些妖魔鬼怪,积累功德,不知风行大师觉得怎样?”
拜风豹打了个呵欠,道:“听说那儿的女侯挺美,又未嫁人,对不对?”
他这句话说得甚是响亮,众僧面露尴尬之色,皆不知该如何接口。
圆脸僧勉力答道:“我等不知那女侯状况。”
拜风豹笑道:“如那女侯是个大美人儿,我便还俗,劝她当我的妻妾。这等乡下地方的妇人,一见到咱们龙国来的公子哥儿,定会欢欣雀跃,诸位说对不对?”
众僧都甚是不快,圆脸僧道:“风行大师,不得言行无状,否则有失我纯火寺颜面,更坏了清规戒律。”
拜风豹叹道:“我爹爹子孙众多,我这当儿子的,自也不能落后,我终究是要还俗的,但替我养娃娃的女子,可得好好挑选,若非花容月貌,功力高深,焉能入我法眼?”
众僧都想:“好哇,原来你打得是叛出本门的主意!”但眼下拜风豹受圣莲女皇重用,他们纵然恼怒,却也敢怒不敢言。周围酒客多是身手不凡之辈,听拜风豹的无耻言论,心裏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可谁也不愿招惹势力庞大的纯火寺。
拜风豹对那店小二道:“小子,我问问你,这镇上有没有什么年轻美丽、武功高强的少女?”
店小二对这花花和尚全无好感,道:“小人委实不知。”
拜风豹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我本想在这镇上结下几段妙缘,造福此地姑娘,谁知天不遂人愿。”
忽然间,只见从楼上又走下十人,众人身穿道袍,背上精美宝剑,拜风豹“咦”了一声,牢牢望着其中一位美貌少女。那少女约莫十五岁年纪,长得绰约动人,冰雪可爱,双目蔚蓝,一身天蓝道袍,头上金环玉钗,甚是富贵。
这些道人中,有一位器宇轩昂、大义凛然的男子走出,他道:“刚刚是哪个贼秃在大放厥词?我等在楼上厢房,也听得清清楚楚!”
拜风豹抬起头,饮尽杯中酒,哈哈笑道:“你们九个男人,与一个小姑娘在楼上厢房做什么?莫非她受尽尔等胁迫欺负,遭遇种种不堪描述之事?”
众道人闻言,无不大怒,少女皱眉说道:“大师,你是出家人,说话怎这般肮脏?”她虽受了拜风豹极大的侮辱,但说话仍甚是文雅,全无半个脏字,可见门规森严,家教极好。
拜风豹叹道:“可惜,可惜,你年纪实在太小,姑娘,我这就把你从这群畜生之中救出来,将来你过了十八岁,不如嫁给我为妻如何?”
除了那少女之外,众道人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骂道:“贼秃,你骂谁是畜生?”
拜风豹道:“谁劫持少女,作奸犯科,谁就是畜生!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冷冷说道:“晚辈与大师并非同类,委实不便相告。”
拜风豹奇道:“什么并非同类?莫非你是神裔族?那好极了,本大师也有神裔血统。”
少女摇头道:“大师张口闭口,就是畜生两字,且口中污秽,臭不可闻,晚辈生平爱好洁净,故而与大师人畜有别,不可交谈。”
她言辞温和,但不动声色间将拜风豹骂了个狗血淋头。形骸忍不住鼓掌笑道:“说得好!”这一起头,全酒铺之人都大笑起来。众道人更是用力喝彩,为少女助阵。
拜风豹恼羞成怒,站起身,说道:“你们这群畜这群杂毛,是什么门派的?”
一年轻道人冷笑道:“纯火寺的和尚,难道不认识我万仙派的道人么?咱们是万仙山本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