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郎愕然道“哪有此事?这数月来,咱们不一直在长途跋涉么?除了你之外,我上哪儿去见其余女子?”
詹依侯轻笑道“原来我算不得女子。”
潘郎大惊失色,自知失言,忙道“仙子超凡脱俗,岂是寻常女子可比?”
詹依侯“哦”了一声,朝他眨了眨眼,看他湿透了的衣衫下,露出健美结实的肌肉,眼神风情万种。潘郎涨红了脸,神情有些不自在。宋秋显然不快,可面对詹依侯却不敢埋怨半句。
形骸暗忖“这詹依侯毫无疑问是元灵变的,却不知究竟是哪种元灵。”
世上元灵介于人神之间,性子单纯,但所谓单纯,有时也并非好事。像雷鸠、火鸟之流便极为好色,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常常勾引凡人,与其生儿育女,雄元灵倒也罢了,有时雌元灵为凡人男子养下孩儿后,却洋洋得意,似乎占了极大的便宜,留下了自己的种。她们会将孩子留给凡人,自己一走了之,若那凡人照顾不好,雌元灵便会返回,将那男子与孩子一齐杀了。
潘郎道“仙子,该上路了么?”
詹依侯笑道“你身上湿成这副模样,一股男孩子的味道,扰乱我心神,如何能够上路?”抬头对黄大仙道“喂,死鬼,这裏可有清水可以洗身?”她称呼死者时,语气中也有一股勾魂之意。
黄大仙道“阴间清水难得,一桶水十两翡翠。”
形骸暗暗心惊“你怎地不去抢?”
潘郎忙道“仙子,不必”话未说完,詹依侯已将十两翡翠抛入神龛,黄大仙点了点头,招来一溺死鬼,溺死鬼去而复返,道“楼上热水已然准备妥了。”
詹依侯一推潘郎,道“还不快去?”
潘郎红着脸一笑,道“多谢仙子款待。”说罢走向楼梯,朝上前行。
詹依侯等候片刻,待听到上方有人入水的声音,轻摇柳腰,娉娉婷婷的站起,柔声叹道“我上去瞧瞧他,他一身宝贝,可别让人偷了。”
宋秋脸登时红了,目中惊怒,道“仙子,我我上去看着他好了。”
詹依侯瞪她一眼,不发一语,宋秋不明所以,但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只听詹依侯森然道“你们谁也不许上来,若打扰我的兴致,便别想活着回去!”说罢舌头舔着嘴唇,拾阶而上。
少时,楼上忽听潘郎惊呼道“仙子,你你为何宋秋她听着呢。”
詹依侯娇笑道“你怕什么?我也想洗洗澡。”
潘郎道“我身上可有些脏”蓦然说不出话,只发出呜呜之声,詹依侯娇笑连连,水声哗啦哗啦地,两人在水里翻滚,很快,潘郎低声呻|吟,詹依侯却毫无廉耻地欢声大叫起来,她声音高昂而沙哑,别有动人心魄的风味。那水声也由乱变齐,一阵一阵地极有规律。
那五个道术士听得口干舌燥,眼珠乱转。拜风豹热血翻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层楼板,当真望眼欲穿,恨不得也上去凑个热闹。宋秋似受了极大的侮辱,脸色惨白,泪如雨下,身子哆嗦不停。
形骸寻思“以元灵的脾气,她与潘公子这举动只怕不是头一回了。看来宋姑娘以往并不知情。”这滋味自然极不好受,就像强盗当着男子的面强占其妻一般。形骸暗暗叹息,只觉宋秋好生可怜。
忽然间,潘郎厉声惨叫,道“你你是”他声音恐慌无比,但嘴立即被什么东西塞住,难以说话。
宋秋跳起身,想要赶去,但拜风豹拦住了她,道“姑娘,性命要紧!不记得詹仙子说了什么吗?”
形骸猜测是这元灵在兴奋之际露出了部分原形,才令潘郎如此害怕。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脚步由上而下,那两人穿戴整齐,回到座位上。詹依侯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而潘郎则魂不附体,精神不振。
宋秋本不想理睬情郎,可见他这般,不禁握住他的手道“怎么了?”
詹依侯冷笑道“没什么,小妮子别瞎问,小伙子也别乱说。小伙子伺候得我不错,唉,没用的东西,可惜我又未怀上他的孩儿,未免美中不足。若再不怀上,只怕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