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道:“不错!不妨一试!”
利歌点头道:“不妨一试,咱们这就找她。”
在军中找人一问,立时知道了丽花院所在。两人迅速赶往其所,到了一条烟花柳巷之地。这条街上,满是精巧雅致的大小房屋,酒香胭脂的气息四处飘扬,男鬼女鬼、男人女人,成群结队地出入期间。
幽红的灯笼各方悬挂,显得朦蒙胧胧、影影绰绰。屋内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又听得一声声窃窃私语、一缕缕轻声软语。利歌想起自己从小长大的青楼,只觉这阴间不再幽冥阴沉,反而突然间活了过来。
一最高最大的楼前写着“丽花院”三字,另有对联:“丽色满园关不住,花香一屋飘出来。”形骸往里头探头探脑,见女鬼魂、女鬼裔、女僵尸、女活尸,皆穿着暴露、袒胸露腹,搔首弄姿、巧笑嫣然,花样繁多,应有尽有。
形骸霎时惊恐不已,说道:“徒儿,这裏头只怕要吃人!”利歌却显得沉着镇定,如归故居,笑道:“师父,你越是害怕,她们便觉得你好吃。”
形骸叱道:“你怎地如此熟练,莫非竟常常流连其中?为师这一身堂堂正正的行为举止,你为何半点都不曾学去?”
利歌也不答话,微微一笑,昂首走入其中,说道:“这裏的妈妈在何处?”
一打扮最为妖艳的妇人迎出,是个龙火贵族亡魂,也是这丽花院的老鸨头头,她笑道:“哎呀,两位俊俏公子,竟也光临我这风月之地?这可便宜了咱们这裏的这群小兔崽子啦。兔崽子们,还不出来让两位公子见见?”
刹那间,院中众女鬼蜂拥而至,集合得迅疾异常,真有八卦阵之奇,亦有诛仙阵之厉,不逊落花阵之严,胜似阵之巧。形骸大惊失色,转身就跑,但立时惊觉自己已然泥足深陷,走投无路,前有左右已满是圆胸柳腰,血盆小口,纤臂长腿,红唇紫眉。
利歌笑道:“好极了,好极了。”指着形骸,说道:“这位公子是我师父,仍是童男之身,我久闻贵地盛名,特带他来此破身,还请诸位姑娘莫要欺负他。”
形骸怒道:“放屁!本仙哪儿还是”话未说完,已被众女鬼嘻嘻哈哈地抱了个结结实实,吻了个头晕眼花。形骸不敢运功伤人,束手束脚,霎时已被淹没在玉身花体之海。
那老鸨头头见利歌熟门熟路,活脱脱一副大行家模样,倒也不敢造次,问道:“公子也是第一次来么?”
利歌说道:“非也,我有一位旧识,叫做黄羊儿,这位姑娘可有空么?”
老鸨道:“黄羊儿这小兔崽子,可是我这儿的头牌花魁,等闲就不见客,更何况她刚远行而归,正累坏了身子骨,不如我给公子另找一个好的,保管公子满意。”
利歌仰天长叹,道:“我刚从三金草子林回来,只想见黄羊儿一人,若见不到她,未免太让人失望。”
老鸨吓了一跳,道:“三金草子林?我你是哪位?”
利歌说道:“你去告诉她一声,就说是三金草子林见过的,特意来见她。”
老鸨不敢怠慢,快步上楼,不久后,走廊上脚步咚咚作响,黄羊儿从栅栏后伸出俏脸,见到利歌,面露惊喜,道:“啊,是是公子你?”
老鸨问道:“女儿,该如何处置?”
黄羊儿道:“妈妈,劳烦你整治一壶最好的酒,再整一盘最好的菜,待会儿送到我屋外,不许任何人偷听我与公子交谈。”
忽听得一声虎吼,形骸冲天而起,身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当着利落不凡,神功盖世,终于杀出群雌包围,落在利歌身边,但已然满脸唇印,满脖抓痕,衣衫不整、头发纷乱。黄羊儿喜道:“另一位公子也来光顾我的生意啦?”
老鸨愕然道:“双龙戏珠?女儿,他们两人都要做你新郎么?”
黄羊儿掩嘴一笑,道:“妈妈放心,两位公子最是怜香惜玉,女儿我承受得住。”
形骸大声道:“君子不欺暗室”利歌一把遮住他嘴巴,笑道:“除非绝色佳人。黄姑娘,我俩这就上来了。”说罢身形一晃,已到黄羊儿身边,黄羊儿抛一媚眼,行向闺房,利歌跟随在后,形骸无奈,低头跟上两人。
进了黄羊儿屋子,她点上灯火,见此地干净整洁,装饰独具匠心,倒也温馨舒适。黄羊儿往床上一坐,笑道:“两位不会是当真来找本姑娘洞房的么?”
形骸急道:“自然不是!孟某岂是这样的人!鄙人所练功夫,虽名曰‘放浪形骸’,可其实孟某一生行得正,坐得直,再光明不过了。”说完此言,屋外忽然打了个雷,把形骸吓得满头大汗,心虚不已。
利歌说道:“我们此行,是为了向姑娘讨教进入血夜谷,面见秦桑夫人之法,还请姑娘如实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