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秽留等皆惊呼道:“什么?”“是何人下的手?”
扶贺道:“那人自称蛟童,所布的阵法极其厉害,但已死在了行海剑下。”
沈水喃喃道:“蛟童?蛟童?倒不曾听闻过此人。”
扶贺道:“此人自称是为荷华公爵效命,但我猜想未必如此。”
沈水点头道:“不错,好丫头,果然脑筋清楚,有你这么个好徒儿,魏风虽死,料想无憾矣。”
扶贺道:“师父之事,暂且已算了结。秽留兄,我想去海梁派看看情形,是否留下蛛丝马迹,能找到那凶手。”
秽留道:“那蒙面人掌力可不轻,招式也猛,起初三招打得我措手不及,后来我占了上风,却被这人用古怪的身法逃了。”
沈水哼笑一声,道:“秽留法王,你功力虽高,可毕竟见识不深,若换做是我,莫说三招,只要一招之间,便能猜出敌人武功家数,身份来历。”
秽留讪讪道:“我是一时没留神。”
扶贺问:“是否有人守着那儿?可别被敌人毁尸灭迹了。”
秽留一拍脑袋,道:“糟了!我没想到!”
扶贺急道:“那可要快些赶过去了!”又对沈水说道:“大人,您对阴间武学了然于心,还请劳驾随我同行。”
沈水道:“傻孩子,何必如此客气?咱们两家分什么彼此?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么?”
扶贺喜道:“多谢大人。秽留兄,你不必去了,就留在军营,莫让敌人有机可趁。”
秽留领命而退,形骸、沈水、扶贺三人来到街上,沈水命人驾来一辆马车,三人坐入车中,马车遂疾驰向海梁派所在。
马车内,沈水看看形骸,又看看扶贺,忽而一笑,道:“听说你二人结下血契,成了血亲,可有此事?”
扶贺微觉羞涩,但也很是骄傲,道:“大人说的不错,行海他非但英雄了得,而且待我很好。”
形骸也道:“扶贺为人宽厚,情义深重,确令人愿意不计辛劳地相助于她。”
沈水道:“我曾听闻阳世有青阳剑客的传闻,却不料你比传闻中更英勇十倍,连谢无伤都败在你手上。”
形骸道:“万不敢当,我胜得万分侥幸,是大伙儿齐心协力,才能将谢无伤逼上绝路。”
沈水笑道:“贺儿,你有了这孟行海,又有了另两位冥灯护法王,就仿佛那拜登以举国之贤帮你,只怕也无需我这老婆子在旁指手画脚了。”
扶贺忙道:“大人这么说,令属下好生惶恐。属下绝不敢对大人有半点不敬之意,也对大人始终仰仗。而且大人有所不知,利歌护法王至今下落全无,我们猜他要么已返回狮国,要么去找皇上了。”
沈水道:“那就好,那就好。”
马车中沉寂了一会儿,沈水又道:“其实,老婆子我此次前来,是想问你再讨些东西。”
扶贺道:“大人尽管开口,我必尽力办到。”
沈水笑道:“真的尽力办到么?”她掀开马车纱窗,望向车外,道:“我要你这座城。”
扶贺吃了一惊,道:“你要此城?”
沈水道:“老婆子我也没法子,你这座无双城乃是谢无伤公国京都,庇护院长命我必须夺回此城。我兵马尚未筹备完毕,不敢公然反叛,违抗此人。我需给此人一个交待,故而需将此城从你手上讨了走。”
形骸断然道:“且慢,上一回前辈那义子向咱们要城,咱们已经给足前辈面子。狂蜂军大多不知扶贺与前辈之间的私交,若咱们接二连三地丢城逃跑,加上近来的不顺,必然军心动摇,士气溃散。”
扶贺道:“行海,你莫对大人无礼。”
形骸道:“我是为了你好!”又对沈水说道:“前辈,扶贺对你忠心耿耿,一心一意,你若是顾全大局,索性就此与庇护院决裂,咱们联合起来,正面与庇护院为敌。其时声势倍增,万夜国内必然有更多势力倒戈投诚,如此一来,岂不远胜过你对庇护院阳奉阴违,唯唯诺诺?”
沈水面无表情,嗯了一声,道:“扶贺,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