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形骸也觉得这小姑娘似曾相识,甚至极为亲切,但他回忆生平,确实不记得她到底是谁。他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儿?”
小丫头道:“我叫孤鸣,你叫孟行海,是么?”
形骸吃惊不小,道:“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孤鸣笑道:“我师父说的。”
形骸环顾四周,不见有可疑人物,心想:“我真实身份,白国三神都是知道的,这小丫头神神秘秘,或许是九耀的徒儿,这神仙神智错乱,连不靠谱的小姑娘都告诉,竟不怕招来万仙与龙国的杀手么?”
他问道:“你师父可是叫九耀?”
孤鸣道:“我师父不让我告诉你他是谁,嗯,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找他了,孟行海,咱们有缘再见。”说罢踩着木屐,踢踏踢踏地跑远了。
转瞬间,街上百姓认出他这白仙将军甲,惊呼道:“是孟伍斧将军,是大英雄伍斧将军!”众人哗然,一窝蜂涌向形骸,小半人跑的匆忙,浴袍绑带一松,竟露出衣下风光,却又丝毫不在意。形骸拱手道:“诸位好,不必激动,在下另有要事,借过,借过!”声音中运上了心灵剑诀,靠近他的人登时平静了许多,在他两边排列成行,不停伸出手来招呼他。形骸一边行礼,一边快步赶路。
好不容易来到宫殿,此地则是朝臣密集在外,佳肴遍布各处,花样众多,百戏纷呈。众臣见了形骸,大多显得感激涕零,敬畏不已,围上来向他道谢。可另有部分年轻的白光衞朝他投来异样的目光,目光中蕴含怒气。形骸猜测这怒气是因为他惹哭了鲁檀,而这些白光衞或许都是她的爱慕者。
戴杀敌喊道:“伍斧兄弟,你总算到了!不过我也是刚到。”神态甚是亲热。
形骸笑道:“街上奇景重重,我看得目不暇接,这才晚到了会儿。”
戴杀敌道:“我也是,民众热情过头,实令人吃不大消。咱们快些进去喝酒。”
形骸道:“是,险些忘了这头等大事!”
两人一齐走向大殿,途中多有十余人上前向两人祝贺,自报姓名,被戴杀敌一一委婉打发,倒也颇费周折。
霍然间,只见乞援与另五个白光衞气冲冲地走近,乞援一个箭步,竟挥拳打向形骸。戴杀敌伸手一拦,乞援登时被震得浑身发颤,寸步难前。
戴杀敌怒喝道:“你做什么?可是昏了头了?”
乞援指着形骸喝骂道:“卑鄙小人,下流无耻!你以为你立下大功,便能无法无天了么?”其余几人也破口大骂,声色俱厉。
戴杀敌不明所以,但仍森然道:“你们几个胆敢如此对我俩说话?”群臣见出了事端,都跑过来看热闹,那些对形骸神情不满的白光衞也都围向此地,隐隐在为乞援等人助阵。
形骸道:“可是为了鲁檀小姐?”
众人怒的表情扭曲,眉头倒竖,乞援道:“不错!你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我就算不是你对手,也要与你拼了!”
形骸朗声道:“鲁檀小姐是如何对你们说的?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我倒想听上一听!”
乞援咬紧牙关,拳头快攥出血来,他喊道:“你还有脸说?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我如何能替她宣扬?”
群臣之中,有些全不知情,有些则听到些风声,听乞援如此说话,都不由自主地想:“莫非这孟伍斧得意忘形,竟强迫小姐,与小姐她做下了事情?小姐天真无邪,不通男女之事,事后醒悟,多半是又怕又痛了,难怪先前哭着跑过,谁也不理不睬。”
形骸怒道:“好一个‘见不得人,不能宣扬’,她要脸面,我伍斧的脸面便不是脸面?我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行径清白,可昭日月,你给我说清楚了!若说不清楚,让她出来与我对峙!”他言语中自有一股威严,令人不禁信服,又都望向乞援,等候他答覆。
乞援等人左右张望,有些慌张。戴杀敌想起形骸先前与鲁檀独处,多半是两人之间生出了嫌隙,鲁檀回去一哭一闹,便产生了误会,有心解围,哈哈笑道:“我相信伍斧兄弟的为人,那小丫头哭哭啼啼的,话也说不明白,大伙儿都散了吧。”
他说了几遍,见众人仍弥留不去,脸色一板,道:“谁再围观,莫怪老戴我不客气!”众人骇然,登时匆匆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