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平喝道:“胡闹!你这是做什么?”但见烛九笑吟吟地并不在意,反而显得甚是高兴,于是也任由鲁檀与烛九亲近。
杜旅详细说了形骸与戴杀敌连败怯翰难十大高手之事,烛九震惊万分,道:“白国击败了不可一世的猛犸帝国,北方局势又有了变量。不久之后,前来与贵国结盟、附庸的国家,定会越来越多,连原先投靠猛犸帝国者也未必不会动摇。”
杜旅听出烛九言下之意,当机立断,道:“若能与正神国结盟,敝国荣幸之至。”
烛九闻言大喜,道:“我远道而来,正是为了此事。教皇快人快语,单凭此言,就不枉我走这一遭!”她举起那正神宝珠,说道:“我烛九愿率正神国上下臣民,与白国杜旅教皇结为兄弟盟国,抵挡穷凶极恶的猛犸帝国,若有违背,叫我神魂俱灭!”
形骸见那吊坠眼中绽放出圈圈紫光,笼罩烛九,似是誓言生效,将约束强加于她。杜旅依样立誓,那紫光同样罩住了他。他心想:“义妹的正神国在草原上,与白国相隔极远,但都与猛犸帝国接壤,两者若能互通声气,彼此支援,情形就好得多了。”
鲁平说道:“今夜已晚,国主车马劳顿,正该好好休息,至于盟约详情,不妨明天再谈。”
烛九道:“全听老前辈吩咐。”
杜旅道:“你与伍斧是结拜兄弟,此次重逢,肯定有说不完的话。他那住处甚是宽敞,房间众多,不如到他那边住一晚如何?”他心想既然白国与正神国结盟,或许可以凭借烛九这层关系留住形骸,故而烛九与形骸的交情,也变得至关重要,需得借机好好巩固。
形骸心想:“杜旅他竟没看出烛九实是女子么?”
烛九坦然笑道:“我也正有意与兄长叙旧。兄长,咱们这就回你那宅子。”
形骸本想今夜溜之大吉,可念及兄妹恩义,暂且也已不想走了,点头道:“只要义弟不嫌我吵闹,我自是万分欢迎。”
鲁檀忽然柔声道:“伍斧哥哥,先前得罪了你,全是我不懂事,还请你多多见谅,也莫要叨念我的不好。”
形骸一听,登时醒悟:“她求我莫要在义妹面前说她的不对。我孟行海岂是心胸狭隘,搬弄是非之辈?”当即说道:“姑娘何出此言?我更不会多提一个字。”
鲁檀喜道:“多谢伍斧哥哥。”
形骸与烛九并肩而出,此时宫殿中宴席已近尾声,文武正醉醺醺地离宫。形骸不愿与旁人纠缠,道:“贤妹,你跟着我。”握住烛九手腕,运梦魇玄功,两人消去行踪,一路跑到街上。此时街道冷清,人烟散尽,与先前热火朝天的景象相比,实有天壤之别。
烛九道:“安答,你这些年去了哪儿?”
形骸苦笑道:“真是一言难尽,你要听,我详详细细地告诉你。”
烛九抿着嘴唇,神色冷漠而遥远。形骸觉得她也变得许多,她或许仍是少女的容颜,可她一直化着三十岁左右男子的妆容,一颗心似乎也因此而变得成熟稳重。她不再是草原部落中那孤立无援的少女了,而是饱经沧桑,统治百万的大国君王。她走过的道路绝非一帆风顺,更可能充满着血,也充满着泪。
烛九道:“万仙的人来找过我,想问出你或者孟轻呓的下落。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说。”
形骸道:“连累你了,真是对不住。”
烛九道:“放心,来的都是些急于建功立业的少侠,反而被我三言两语,骗的找不着北,最终都留下来为我效力。我平白无故多了许多高手助阵,也算是很得了些好处。”
形骸笑了三声,道:“圣莲女皇派人来为难过你么?”
烛九道:“来过,她命令我降服于她,否则严惩不贷。毕竟皇城大战时,我曾协助过你与孟轻呓。圣莲女皇留给我的恐惧与痛苦,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但我已绝非昔日的我,因此我回绝了她。”
形骸笑道:“贤妹,你当真了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可真与以往截然不同了。”
烛九道:“我学会了欺骗,学会了残忍,学会了忍耐痛苦,也学会了圣莲女皇的手段。正神国中,任何胆敢不顺从我的人,我将带给那人无穷的痛苦,让他后悔自己不能早死。”
形骸劝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你这又是何必。”
烛九道:“我凭借酷刑严法,建立了一个正直无欺的国度,百姓不必担心犯罪,也不必担心官员压迫,官员廉洁,律法公正。普天之下,你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帝国。百姓一旦安居乐业,生活稳定,民心自会向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