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令轻功极为了得,更精通缩地挪移之法,形骸一口气追了数十里地,只感觉稍稍近了些。形骸心想:“她绝不可能马不停蹄的赶路,毕竟身边还有一女孩儿,我不眠不休地追,终究能追的上她。”蓦然又想:“之前在街上遇见一位叫做‘孤鸣’的少女,她举止并不寻常,年纪也能和小绣所说对的上,莫非与孟如令同行的就是她?”
由此推算时辰,至少形骸赴宴时,她们仍在城内,就算孟如令再如何了得,也多半不能在一天之内远行千里之遥。
此时,冰雪天空中出现了罕见的太阳,那肆虐许久而不间断的暴风雪彻底停了,连雾气也已散尽。形骸心下稍安,继续平治在冰川荒原上。
谁知跑了一天一夜,风雪又起,其厉害猛烈之处,不逊于祸害白国的那风暴。形骸暗呼不妙:“莫非那召唤风雪的阵法不止一处?青阳教是想把整个北地逼入绝境了!”他此时爱莫能助,只能暂且搁置不管。
抵着风霜冰雹,又前行了约百里地,寻到了一处遮蔽风雨的狭长山谷,山谷中有一片绿地,有些耐寒的松树枫树,在树林之中,他见到一座小镇,镇子外围着一圈木墙。木墙上的衞兵见到形骸,问了几句,形骸道:“我是白国的白光衞,正在追踪妖魔,想在此借宿。”
那衞兵说道:“久闻圣国白光衞保家衞国,除魔降妖,确实令人敬佩,好,就放你进来吧。”
镇子不大,只有区区几间客栈,形骸查知孟如令就在此处。在镇上转了一圈,来到一间酒楼之前。他脱下甲胄,用梦魇玄功藏了,又用笠帽布罩遮住大半张脸,走入酒楼中,取出一两翡翠,问那掌柜的:“老板,可曾见过一大一小两位姑娘?其中一人是白发,眼睛处有伤疤。”
那掌柜的见了翡翠,心下欢喜若狂,道:“两位女客确有,可她并非白发,也没什么疤痕。她们就在楼上。”
形骸点头谢过,走上二层,一眼便见到孟如令与孤鸣,只是孟如令用法术染红了头发,隐去了伤处,竟与孟轻呓全无半分差别。形骸见她如此,心中悲喜交加,但深怕过于激动,不敢多看,在远处坐下要了酒菜,又运功偷听孟如令与孤鸣交谈。孟如令用了防护道法,本来形骸万万难以听闻,可她携带的地图上另有形骸布下的玄机,只要形骸离她们在十丈之内,便不惧任何隔绝声音之法。
孟如令忽然没来由地嘻嘻一笑。孤鸣问道:“师父,你笑什么?”
孟如令笑道:“我想起先前我们用那小绣戏弄孟行海的情形,哈哈哈,这小子可真没种。”
形骸微觉不快:“若我一个把持不住,已经玷污了小绣的身子,她怎能操纵小绣做这等事?”
孤鸣也被她逗乐,道:“师父,你常说女子贞洁要紧,可那时险些害了小绣姐姐。”
形骸喝了口酒,眉头紧皱,暗忖:“这孤鸣年纪幼小,孟如令真是胡来,如何能教她这些乱七八糟的?她将来可别被教成一位放荡妖女。”
孟如令道:“这有什么?那孟行海现在是白国的大英雄啦,若小绣嫁给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此人倒并非我想象中的那等好色之徒,嗯,反而正经的很。”
孤鸣道:“师父,什么是好色之徒?”
孟如令俏脸泛红,道:“就是整日价想与女人睡觉的白痴!”
孤鸣道:“与女人睡觉?那又会怎样?我晚上怕黑,也想天天与师父你睡在一块儿。那我岂不也是好色之徒了?”
孟如令哈哈笑道:“这可大不一样!听说男人与女人睡时,可不怎么老实,会动手动脚,脱你衣衫裤子,还会凑过臭嘴,想要与你亲嘴儿。”
孤鸣道:“是么?师父你并未成亲,还说要守身如玉,一辈子不近男色,怎地知道这许多?”
孟如令收敛笑容,拍桌子骂道:“还不是这孟行海不好!他与那婆娘睡觉,害得我梦中也常常亲身体会,被他搅得心魂不宁。”
形骸闻言大骇,险些被一口酒呛得死去活来。
孤鸣“啊”地一声,道:“那婆娘又是谁?”
孟如令道:“她是我的大仇人,也是我的大恩人。你别多问,只要记住一事:做我的弟子,定要对任何男子避而远之,因为任何男子都色眯眯的,整天想着弄脏你的身子。你若遇上对你笑吟吟地、费心讨好的男人,立时用道法将他打得狼狈逃窜,若他还是纠缠不休,你就告诉师傅,我亲手将他宰了。”
形骸暗想:“孟如令未免也太极端了些。”
孤鸣道:“师父,你被男人弄脏过身子么?”
孟如令道:“放屁!你师父这么大本事,哪有男子能制得住我?除了除了那个整天在梦里占我便宜的孟行海!这狗屁混蛋害我受尽屈辱,我想用那小绣耍他一番,要他出丑,偏偏他又假装正经。”
形骸忍不住大声反驳道:“你怎地平白无故污人清白?我乃正人君子,谁是假装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