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山城关外,露夏朝大军安营扎寨,各路人马聚在此间,在大营中会面,商议作战事宜。东方大陆上十余个赫赫有名的佣兵团长皆到了场,带来约二十万军队。
玫瑰对龙国将领兵种了如指掌,但时隔多年,不知究竟有何变化。她问从东海盟其余各国逃回之人,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使有亲眼所见的,也只称:“咱们的兵马,不一会儿便被杀的大败,看不清是怎么败的。不过天上有飞的恶龙,影子有山那么大。”
玫瑰不禁发愁:“这等决战,什么阴谋诡计只怕都已无用,唯有在战场上见招拆招。可偏偏对敌人所知甚少。”
帐中突然走入一大汉,此人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庞,看似三十岁不到年纪,穿厚重甲胄,那甲胄造型美观,令他显得身材匀称,肌肉强壮。关海长愕然道:“你是‘钢煞’刘犷悍?你怎会在此?”
神衣使者道:“他眼下是钢煞佣兵团的主人。”
露夏朝众将对他怒视,刘犷悍微笑道:“各位,我不是你们的敌人,而是来为玫瑰陛下效劳的。”
玫瑰道:“这位刘团长与我朝有什么过节么?”
关海长咬牙道:“过节?陛下明鉴,他曾是露夏朝首屈一指、本可名垂史册的大将,但后来擅自带兵叛逃,到海外谋财去了。此人奸诈多变,决不可信任!”
张冷落道:“数十年前,我们飞升院铸造了数百件新铠甲,唤作‘钢铁罗刹’,亦被此人与其爪牙盗走。”
刘犷悍双眼直直看着玫瑰,动也不动,极为无礼。玫瑰不动声色,任他注视。那刘犷悍突然朝她跪倒在地,喊道:“陛下,鄙人若替你立下头功,还请陛下下嫁鄙人!”
露夏朝众人闻言大怒,齐声痛骂。玫瑰冷冷说道:“阁下还有闲情说这等事?此次大战,险象环生,生死悬于一线,我们无需你这等到处生事的害群之马。”
刘犷悍站起身来,傲然一笑,道:“陛下何出此言?以前我之所以变节,是看出朝局败坏,不值得我为之效忠,现如今,我听闻陛下传言,又亲眼所见陛下这绝色之姿,为陛下失魂落魄,这才说出那样的话,但全是发自肺腑。”
玫瑰说道:“既然如此,还请你收收心思,莫要再临阵改变主意。”
刘犷悍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等刚强英勇的女子。陛下放心,有我钢煞军团在,敌人休想伤得了陛下一根毫毛。”
张冷落暗中对玫瑰说道:“这刘犷悍武功确实极高,而钢铁罗刹铠甲更是我飞升院的最高杰作,非同小可。不如先安抚此人。”
玫瑰采纳谏言,于是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盼见着阁下大展雄风了。”
刘犷悍大喜,对玫瑰自吹自擂了一番。此刻营帐中高手无数,能胜过此人着实不少,但听此人大放厥词,众人也懒得理会。
不久议定计划,随后出营实施,众将士排练阵形,操练出击防御的顺序。玫瑰见众佣兵团好手虽多,可大多都是自由散漫、为所欲为之辈,与露夏朝军纪严明、铁血刚毅形成天壤之别,知道若协同作战,这佣兵团非拖后腿不可,于是约定双方独立行事,除非情势危急,否则不必顾及对方。
第四日晨间,龙国浩浩荡荡的大军出现在平原的那一头,脚步声隆隆作响,震得人心惶惶,就像是一场极大的风暴,乌云贴近地面,云层中雷电轰鸣。
东海盟联军五十万人早已等候在唯山之下。若他们守在山上,反而容易被敌人围山,而且此战规模旷古罕有,占据山地,实在施展不开,更何况若敌人用道法引发山崩,一瞬间便能将盟军击溃。盟军也并未挖战壕,建工事。敌人军中道术士无穷无尽,能轻易填平沟壑,摧毁障碍。唯有在平原上作战,才有获胜之机。
敌军中走出一骑士,那人穿翡翠铠甲,头盔之下,像是个文士。玫瑰认出他是龙国的大臣裴添痕,乃是风圣凤颜堂中的一位文官。此人喝道:“圣上光辉,照耀世间。东海盟一众乌合之众,如今聚集在此,胆敢违抗我天龙上国的神威么?我在这儿先问一句,可有愿弃暗投明者?现在投诚,为时不晚,圣上非但不计前嫌,更必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