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想起神农堡之事,急道:“你当真被小琦附体了?”
孤鸣笑道:“相信我!先让我杀了此贼!”说话间,手指一鈎,咔嚓一声,杜旅脑袋粉碎,他长长呼吸一口,好似胸肺破了个大洞,随后身躯一点点凝固成铁石。形骸心想:“他惊恐过度,是自己不想活了。”
丁离恨见孤鸣如此厉害,不敢招惹,当机立断道:“真是浪费时间,我们走了!”一拂袖袍,率领众天兵腾云驾雾而去。
柳何欢皱眉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儿?休想用假名糊弄我,否则罪加一等。”
孤鸣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做孟孤鸣!”
柳何欢道:“孟孤鸣,你替天庭杀了这阴谋弄权、为祸凡间的罪魁祸首,并无罪过。但你需牢记,莫要与本仙作对,否则绝无好下场。”
孤鸣做了个鬼脸,道:“记住什么?我脑子不好,什么都记不住。”
柳何欢脸上变色,召回那春|水鸟,与群仙飞天而走。
何翟见身边只剩寥寥同伴,看看杜旅,又看看形骸等人,蓦然间痛哭流涕,跪地磕头,喊道:“诸位大人,我啥也不说了,今后为你们做牛做马,死卖力气!念在我家中上下,老老小小,还请饶我一条小命吧!”
戴杀敌知鲁平老仙心软,莫要真被这何翟说动,喝道:“何翟,其余人是被你蒙骗,唯独你与温纳图万旅是一丘之貉!你家中亲友,我会替你照顾!”说着刀光一闪,何翟头颅落地。何翟其余同党惊恐万状,也跪地求饶。戴杀敌道:“你们追随此贼,身不由己,我此次既往不咎,若再有下次,必杀不饶!”
戴杀敌处置俘虏时,鲁平袖手旁观,并不干預,形骸心想:“戴大哥是白光衞大将,自有裁决之权。这杜旅一死,是应当杀伐果断,掌控全局才是。”
他望向孤鸣,却见孤鸣泪如雨下,形骸伸手搂住她肩膀,孤鸣呜咽一声,扑在形骸胸口哭泣不止。
形骸抱着女儿,走到僻静之处,道:“鸣儿,可以告诉我实话么?”
孤鸣一边擦泪,一边泣道:“全是我干的,是我是我在一年之前,用仙法召唤天庭刑官,将杜旅的身份告诉了他。我本以为天庭会派人惩罚杜旅,可万不料万不料会害死了九耀爷爷。”
形骸道:“你为何要对付这杜旅?”
孤鸣于是将小琦的遭遇如实说来,说完之后,她满脸愧疚,道:“爹爹,我我本不想瞒你,只是想亲手替小琦报仇。小琦传我的法术,唯有等到这杜旅走投无路、心浮气躁之时才能一举杀他。”
形骸心想:“若她知道鲁平山庄也惨遭屠戮,必会更加自责,我也不必告诉她了。”他道:“你什么都没做错,这杜旅本性如此。”
孤鸣道:“可可若是我没泄露机密,杜旅也不会勾结天兵,下此毒手。”
形骸道:“这杜旅就像是极顽强,极厉害的剧毒一般,若要将这剧毒消除,非得下最重最狠的药不可,如此难免殃及人体,可若除去了那剧毒,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若不这般,未来的毒害只会越来越重。”
孤鸣道:“鲁平爷爷不惜毁去了那柱子,改变了白国的风水,会不会也害了他?”
形骸蹲下来,抚摸她头发,挠了挠她头皮,孤鸣觉得甚是舒服,用脸颊蹭形骸手腕,她听形骸说道:“你帮助鲁平老仙看破了红尘,解开了心结,他不会怪你,反而会感激你打破这局面。就像我当年击败你的前世费师姐一样,你并不恨我,对不对?”
孤鸣在形骸额头亲了亲,道:“不,我半点不恨,反而感谢上天让我能够遇上了你,而你能够阻止了我。”
形骸抱了抱孤鸣,拉着她走回断梁庙,对鲁平说道:“大人,杜旅已死,该商议如何应付今后局面。”
杜旅虽为白国教皇,但鲁平对百姓的威望恩德远在杜旅之上。只是杜旅死的蹊跷,决不能如实告知国人。
鲁平道:“我本就是山野闲人,无法参政。行海,正如我当年所言那样,这白国本是灵阳仙所建,自该回到灵阳仙手中。”
形骸摇头道:“可我并不是灵阳仙。”
鲁平哈哈笑道:“你终究不肯担此重任么?”
形骸与鲁平一齐回头,看着戴杀敌,戴杀敌大惊失色,道:“宗师,行海,你两人莫要坑我!我哪里是当教皇的料?”
鲁平道:“那又该是谁?”
形骸、戴杀敌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对准了孤鸣,而孤鸣仍沉浸在激动之中,根本不知他们在谈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