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凤凰朝一巨兽俯冲,将其洞穿,那巨兽痛苦万分,但却因此气力暴涨,回过身,挥利爪,银凤凰顿时受伤染血。她甚是骁勇,抓起长枪,朝那巨兽扔去,将巨兽头颅刺透。一时间,同胞的惨死令其余月舞者攻势更加狂暴。银凤凰左躲右闪,迂回盘旋,陷入危机之中。
形骸令猛犸停步,身影一闪,已到了众巨兽中,他长剑连斩数下,众月舞者背上霎时多了一道口子,鲜血飞洒。银凤凰微微一惊,手中长枪盘旋,银光飞舞,重重刺入敌人身躯。那些月舞者受伤之余,狂性大发,竟越战越勇,爪子上涌出剧毒,燃起烈火,发动新一轮猛攻,动作快如飓风一般。形骸一拉那银凤凰,将她抛上高空,道:“快飞走!”
银凤凰急道:“我不能,有同伴在此!”话未说完,形骸被一道凌空爪力所伤,腹部大腿处留下深深的伤痕。形骸哼了一声,手腕一抖,剑光交错,斩出梦海真气,人也藉着真气挪移到众兽之后,众兽不知究竟,找不到形骸。紧接着,形骸缓慢地、沉重地横斩一剑,其中两只巨狼弹指间变作两团血水,又须臾间再无痕迹,这正是“虚度浮世”之奇效。
众月舞者见状恐惧,其中一人大声吼叫,他们不再恋战,朝山下逃走,只一弹一跳便跨过十丈之远,少时皆隐入林中。
那银凤凰落在形骸身边,掩住伤口,点头道:“好剑法,多谢了。”
形骸惊讶问道:“孔璇姑娘?你真是孔璇姑娘?”当年在麒麟海时,若非这位孔璇相助,形骸与沉折早死于马炽烈之手,形骸万不料竟在此遇见她。
孔璇眼中似有月光闪烁,似想不起形骸是谁,道:“恕我健忘,兄台你是何人?”
形骸道:“我是孟行海,当年曾与你并肩作战,被你和塔木兹大师救过几回。”
孔璇“啊”地一声,握着形骸的手,上下打量他,喜形于色,道:“你长这么大了,武功也强了百倍!难怪我没认出来。”
形骸道:“你一点儿都没变,仍是英姿矫健的模样。”
孔璇哈哈一笑,蓦然痛得直冒冷汗,形骸道:“他们爪牙上有毒。”孔璇道:“不打紧,我有解药。”从怀中摸出药丸吞了,又回头喊道:“都出来吧,是我的生死之交。”
从乱石堆中走出老老少少,约十人左右,都似受了惊吓,有些心神不宁的模样。形骸朝他们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会从麒麟海来到这儿?”
孔璇道:“说来话长,敌人仍有很多,最好找一安全地方。”
形骸点点头,使出道法,又唤来两只猛犸,与先前那些士兵汇合,说道:“跟我走吧。”
孔璇眸如星闪,鼓掌笑道:“你又是剑法,又是法术,可真让人大开眼界。”遂将她的同伴抱上象背,形骸指了方向,众猛犸迈步开跑。形骸又用梦墨掩盖了气味儿,防止敌人追赶。
形骸道:“孔姑娘,你的功夫也大有长进。”
孔璇叹道:“长进实在有限,连这些傻大个儿都挡不住。”
形骸沉吟道:“他们虽然庞大,可一点不傻,反而灵敏异常,丝毫不受体型制约。这些巨兽,每一个皆近似月火第六层的高手,更是强壮的犹如神龙。”
孔璇苦笑道:“说出来你可别怕,像这样的还有一百来个。”
形骸身子一颤,道:“什么?”
孔璇指着那些同伴,道:“这附近有一叫怯翰难的皇帝,你听说过么?”
形骸道:“他是盟军的老对头,我对他熟的不能再熟,已经交手多年了。”
孔璇喜道:“好极,好极,我正愁孤立无援,幸亏遇上了你。”她抚摸一少女头发,道:“麒麟海的月舞者,有一半随着女王来到草原,投靠了那个怯翰难,怯翰难手下有几个使法术的,不知从哪儿学得了邪术,喂月舞者服食奇特的药物,经过五十日的煎熬,令服药者一个个儿变成了这般巨大残忍的猛兽。”
形骸脸上变色,道:“他他又是从何处找到这邪术?”霍然间,想起缘会曾说神农堡的弃疾赠给青阳教另一种药方,似乎与月舞者关联极大,莫非正是此法?
孔璇道:“我不知道,但自从到这儿之后,我一直警惕着这些灵阳仙。他们表面上待我们月舞者客客气气,可又从各处显露出对我们的轻蔑怠慢。他们不把我们当做共患难的同胞,而是当做圈养的战犬。我并未服药,偷听那些灵阳仙说话,得知服药之后,我们月舞者体内的野性被彻底激发,以缩短九成寿命为代价,激发所有潜能,而且会让我们对操纵者忠心耿耿,俯首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