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碧丝大喜,连忙上前说道:“你终于醒了……”索尔加多飞快说道:“厕所、厕所在哪里……”
尽管解了毒,但是可怜的索尔加多上吐下泻足足三天。葛征当然不会承认这是因为自己第一次解毒,操作上和用量上“小有失误”造成的。他对索尔加多的解释是:这是毒素排出体外的正常过程。
可以想象拉得面如菜色的索尔加多看到葛征站在面前时的那种魂飞魄散的感觉:见了鬼了,难道这一次的目标人物又是他!五雷轰顶、天地交征、六月飞雪、血溅白绫——索尔加多一口鲜血喷出三尺,虚弱的又一次昏倒了过去……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一次和尚一次几乎一模一样,又是自己先莫名其妙的帮了他,然后又被他救了老命。
索尔加多有黛碧丝照顾,葛征不用担心。他虽然看着索尔加多眼熟,可实在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也就懒得去想。现在吸引他注意力的是索尔加多脖子后面的那一根毒刺。
只要黛碧丝在红馆内,索尔格维伦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葛征也懒得去找他,反正自己身边有狼鸦,并且在需要他的时候他一定会出现。
狼鸦站在他身后,桌子上摆着一只圆形的水晶皿,裏面放着那只毒刺。毒刺周围的水晶都被上面的毒素污染,变成了暗黄色。这毒素之强烈可想而知。
毒刺上装饰着镂空的古朴花纹,这种设计在淬毒的时候可以更多的附着毒药。前端是一根细锐的毒针,尾端却有些让人费解:葛征分明在尾端上发现了火系魔法元素的痕迹。屋子里除了葛征就只有狼鸦。他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狼鸦说话:“火系魔法元素怎么会出现在毒刺上?这东西应该是用弓弩或者是吹箭筒发射出来的才对啊……”
狼鸦听了他的话,脑袋转动了几下,突然站了起来。葛征没有留意到,还在自言自语:“要是黛碧丝没有认错,这家伙应该是六星冒险者索尔加多,实力不用怀疑。有人想暗算他,一定也多在很远之外的地方,吹箭筒的威力不够,应该是弓弩发射,可为什么会有火系魔法元素的痕迹……”
狼鸦伸手拽了拽葛征,葛征抬起头来:“怎么了?”狼鸦不能说话,站起来就走。葛征知道狼鸦的真实身份,当然不会觉得这是在无理取闹。他抓起桌子上的水晶皿收了起来,跟着狼牙往外走去。
狼鸦好像已经有了目标,在房屋之间拐来拐去,穿过一条小巷子,站在一栋房屋下指了指屋顶。葛征看看四周无人,两人偷偷摸摸的爬了上去,狼鸦站在屋顶上,指着脚下。屋顶是用大石板铺成的,两块石板的缝隙之中,卡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截手指长短的铁枝,上面的花纹和毒刺上的如出一辙。葛征不敢大意,用镊子将铁枝夹了起来,正要喝那只毒刺对比一下,狼鸦已经从这一座房屋的屋顶上跳到了另外一个屋顶上。葛征守好了铁枝,连忙跟么上去。
越过了七八座房屋,在另外一个屋顶上又找到了一段相同的铁枝。
在狼鸦的引导下,葛征一共找到了三截铁枝,最后一截上,还带着两片箭羽。
葛征带着它们回到了红馆,小心翼翼的将三截铁枝和毒刺拼接起来,一支铁箭出现:整只铁箭分为四个部分,每两部分之间的接合处都是中空的,裏面专有火系魔晶石粉,利用魔法阵设定了事件之后依次引爆,不断地对铁箭提供推进力,这样在很远的地方射出的一只箭,就能够准确的命中目标。
毫无疑问这是一件鍊金作品,而且是一件构思奇妙得有些异想天开的鍊金作品,就连葛征都忍不住赞叹。
他将那只铁箭收了起来,下楼来到了红馆的大门口。抬头朝发现第一枚铁枝的屋顶看过去。从大门口到发现铁枝的三个点,连成一条线,延长出去,葛征看到了一桩建筑物。
葛征站在门口盯着那座建筑物,建筑物上恰好有一个窗口正对着这边。黑洞洞的窗口中好像有一双眼睛和葛征对视着。葛征一瞬不瞬的看着那窗口,侧手对狼鸦说道:“去吧黛碧丝叫来。”
格罗妮娅和黛碧丝一起走过来,葛征下巴一抬:“那是什么建筑?”黛碧丝看了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那是无回滩涂中最大的盗匪团阿合马的产业,在黑山岩,也只有他建的塔楼和我的红馆一样高。”她的语气间有些萧索,雷米斯一死,恐怕这黑山岩上,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很多和红馆一样高达的建筑了。
“我们过去看看。”葛征说道。
黛碧丝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她要好好照顾索尔加多,最好能用自己的身体将这位六星大冒险者拴住,那样的话说不定还能维持自己在黑山岩的地位。她挥了挥手道:“你们去吧,我身上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了。”
阿哈马旅店现在已经成了无回滩涂中的一家连锁高档酒店。在无回滩涂中大的集市上都有它的分店,黑山岩上当然也不例外。葛征三人来到那座三层塔楼下面,门口拴着几头高大的魔兽,等级都远在泥行彘之上,显然这裏是无回滩涂中的高档消费场所。
葛征抬起头来,楼顶上的那个房间的那扇窗户还开着,从外面朝里看去,黑洞洞的好像一直暗中窥视着他的眼睛。这种感觉让葛征很不舒服。
门口站着人,可是旅店内的伙计却懒得出来。他们背靠着阿哈马这棵大树,但凡来往无回滩涂的黑市商人都会给点面子,生意不用愁,自然将这些伙计们养刁了。
葛征走进去,一个伙计拦住他,两眼一翻,冷言冷语道:“嘿嘿嘿!也不开眼看看,这裏是阿哈马大爷的旅店,可不是一般人都能住的,先交五百枚金币的押金。”伙计抖了抖手。
葛征往上一指问道:“楼顶朝北的那间房有人住吗?”伙计不耐烦说道:“你到底有钱没钱?有钱交了钱我再给你看看有没有人住,没有钱我用得着回答你的问题吗?”葛征一撇嘴,后面狼鸦一只铁手伸过来,拎起那伙计就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轻松,随手一丢哗啦一声砸碎了几张桌椅。
那伙计疼得闭过气去,一时间没能喊出来。葛征已经噔噔噔的上楼去了。
直奔顶楼,很容易就找到了那间房子。葛征的手按在门上,真元力一发,喀嗤一声门后面的木闩背震成了木粉。他推门进去,迎门的桌子上插着一张窄长的木板,好像墓碑一样。上面写着几行大字:我知道你是谁,滚出无回滩涂!这裏是我的地盘,就算你是一条龙,到了这裏也只能钻进沼泽里做一条泥鳅。昨天晚上只是一个警告,下一次就轮到你了!
楼梯上一阵吵闹声,噔噔噔的很多人窜上楼来。刚才的那名伙计一只手捂着还在流血的鼻子,一指葛征:“就是他们,敢在阿哈马老爷的地盘上撒野,你们活得不耐烦了,给我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