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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顿做梦也没想到,身后会掇着一群复雠者。更没料到,时隔五年,他会由当年的猎人,沦落为猎物。
莫顿不傻,相反,他狡猾如狐。他知道干下这一票,西域都护府一旦腾出手,迟早要找他麻烦。所以,他要远远避开,并且,要采取迷惑手段。
他首先叫来屈突,吩咐屈突率一支人马先行奔回部族栖息地,传达他的命令,阖族立即迁移,往东北而去,在千里之外再寻一处水草丰美之地。
屈突率队离开之后,莫顿又叫来吉布,给他的命令是,从汉民中挑出一些老弱,再带上两驮战利品,分别赠送给附近两伙马贼。
吉布大为不解:“骨都侯,若说我们要在此地栖息,结好这些马贼倒还说得过去。可如今就要迁离了,怎么还要结交这些不入流的毛贼?”
莫顿脸上露出莫测的笑意:“把人货交给这两伙马贼,等班氏赎人,首先让他们赎这些人……明白么?”
吉布翻了一会白眼,才恍然大悟:“骨都侯是说,若都护府要找麻烦,首先就会找他们。”
“不光是这样。”莫顿捋着胡须,嘿嘿冷笑,“汉国被俘那么多汉民,必定会问责都护府。不管段会宗愿不愿意,他都要追查,乃至追杀。直到有汉民被解救,并且有一批劫匪的脑袋向上峰交差,这事才算完。”
吉布听得一愣一愣的,张大嘴巴合不拢:“骨都侯这是丢根骨头给野狗,让野狗替咱们挡灾,咱们拎着肉走……高!高!”
莫顿抚须大笑,掩不住一脸得意。
随后吉布立即按计行事,从俘虏的汉民中挑出四五十老弱及伤病者,加上两驮货物,脱队而去。
班行见状立即询问莫顿是什么意思。
莫顿一脸慈悲:“我是好心,这是救他们一命。以这些人的身体状况,未必能支撑到我的营地,更不用说,还要跟着迁徙。把他们卖给附近部族,说不定还能捡条活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班行无语,不管莫顿打什么主意,不得不说,事实如此。
马贼的巢穴,吉布并不知道,也无须知道,他只做了一件事——派个人往莽莽北山一钻。
当天夜里,这个人就被两个蒙面的马贼押着,出现在他们的营地前。
吉布上前道出了已方的“诚意”,当然,马贼们是不相信的。吉布很干脆,把人、货一扔,率队掉头就走,爱要不要。
在暗处藏身的马贼们,显然被这大方惊人的匈奴人弄得不知所措。但不管对方有什么阴谋,到嘴的肉能不吃么?不吃?不吃还算是马贼么?
莫顿不愧是这一行的大能,对同行的心理把握到位,只要塞给你,不怕你不要,只要你要了,你就得替咱们背锅。
嗯,想法很丰|满,只是……真以为这样就能甩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