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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敏昆耐心地为姚思蔓弄干净身上的杂草，见她头发有些乱了，本想为她重新扎一下头发，突然想到了什么，害怕女孩又对他起疑心，于是发圈摘到一半，又触了电似的赶紧将手给缩了回来。

然而，姚思蔓还是觉察到了对方的异常，眸底闪过一丝狐疑，又想起了自己心中那一个还没有得到彻底解决的疑问。

思来想去，她决定要靠自己寻找出真相。

“小昆，我手机没电了，你的手机能借我一下吗？”

姚思蔓转了转眼珠，突然开口。

“哦......打电话？”

佟敏昆并没有多想，说话间，已是将手机从口袋里摸了出来。

姚思蔓怎么想都觉得打电话这个借口实在难免会遗留破绽，于是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给了对方一个“憨傻风”的笑容，“不打电话呀。

我就想玩会游戏，嘿嘿嘿！”

佟敏昆被女孩的笑容迷得七荤八素，下意识宠溺地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点头，“嗯，好。不过，你得先去洗一洗你这只碰过蟑螂的脏手......”

说话间，他伸手将女孩从草地上扶了起来。

起身后，姚思蔓和佟敏昆往可以洗手的地方走去。

女孩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又偷偷看几眼身旁的少年，若有所思。

时隔多年以后的现在，这是她第一次被对方像从前那般温柔地摸着脑袋，她是有些受宠若惊了，心中也更加多了怀疑。

“小昆，你考试考完了？”姚思蔓试探着问了一句。

凭姚思蔓对佟敏昆的了解，她能百分百确定对方并没有完成试卷。

至于原因，此刻的她或许心底隐隐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

佟敏昆摇了摇头，“没有。”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姚思蔓的眼底越发多了一种复杂难言的神色。

“那你怎么跑出来了？”姚思蔓明知故问。

佟敏昆并不知道姚思蔓真正的心思，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如实回答，“因为......有点不放心你。”

话音一落，他意识到自己这话似乎太过煽情，赶紧没心没肺地笑笑，“呵呵，那个，反正我继续坐在考场里也是写不出来答案的，还不如出来透透气呢，是吧。”

“我说，小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

怎么......现在突然又不讨厌了？还对我这么好？”姚思蔓问着心里最深的疑惑，表面上却似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提。

一听这一句冷不丁从姚思蔓口中冒出来的话，佟敏昆的表情再次有了异样，也突然顿住了脚步。

佟敏昆沉吟了数秒，转头看了眼姚思蔓，笑得很是敷衍，“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相处多了，发现你这人好像也挺好的，没我之前以为的那么讨厌吧？”

姚思蔓细细琢磨着佟敏昆此时的各种奇怪表现，心中已是大概有了底，转了转眼珠，只是讳莫如深地笑笑，不再继续追问。

两人沉默而走，姚思蔓的眼神渐渐凝聚在了很遥远的地方，似是在审视那些长久以来的记忆，以及这段日子的一切种种，心中百感交集，迷惑更深。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角落的一个公用水龙头，等姚思蔓洗好了手，佟敏昆这才解锁了手机屏幕，把手机借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