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挑了挑眉,面颊有些烫,他好像又被这个女人调戏了?
一波波主动上来搭话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花锦道:“来这裏之前,我以为你只是普通的有钱,现在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非常有钱。”
裴宴带着她到草地上桌边坐下:“今天过后,你是不是要后悔,对我态度不够殷勤了?”
“如果我以后对你态度殷勤一些,你会拿金钱砸我的脸吗?”花锦反问。
裴宴挑眉:“你觉得呢?”
“那还是算了,就这样吧。”花锦挺了挺胸,“我可不是那种为了五斗米折腰的女人。”
我最多只会为五斗金子折腰。
“呵。”裴宴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道,“原来花小姐竟是如此清高的人,我竟然没有发现,失敬失敬。”
“你眼神不好,我原谅你。”花锦摇头叹息,一脸大度道,“谁叫我生来对长得好看的人宽宏大度呢。”
裴宴:“……”
如果有比谁更不要脸这种活动,花锦肯定能拿第一。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食品区:“那边有吃的,你自己去取感兴趣的。”
“你不去吗?”花锦把手包放到裴宴面前,“包包帮我看好。”
“你看到有几个男人在食品区?”裴宴顺手把花锦的包拿到手里,“操心好你自己就行,别管我。”
“哦。”花锦点了点头,起身去了食品区。
食品区没什么人,花锦刚拿着餐盘随意挑选了几样,身边就多了一位穿着晚礼服的女士。见她盯着自己的手,花锦以为她对自己面前的食物感兴趣,就往旁边让了让。
“小姐看起来有些面生。”晚礼服女士象征性地放了两片水果在盘里,“您身上的旗袍很漂亮,方便给我留个您的联系方式吗,我也想定做两身这样的旗袍。”
“谢谢夸奖。”花锦无奈笑道,“不过这家店的名片在我包里,而我的包又在男伴手上,不如等下我给你。”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陪您一起过去拿。”晚礼服女士温和一笑,“希望您不要嫌我这个行为太失礼,因为我实在是太喜欢这种漂亮的旗袍了。”
花锦看了眼对方从头到脚的大牌高定,笑容不变:“当然不介意。”
她捡了两盘食物,走回裴宴身边,把餐盘放到桌上。
裴宴看着两盘食物,半点都不客气地端过其中一盘:“少吃一点,我帮你分一半。”
“我就知道你会干这种事。”花锦分了一份餐具给他,“说什么没几个男人在食品区,分明就是自己偷懒不想动。”
“坐在你面前的,可是你的恩人,态度客气点。”裴宴用干净叉子,叉走花锦盘里的一块水果,咬了口尝道,“还挺甜。”
花锦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从他盘子里连叉了三块水果回来:“懒就懒了,竟然还抢我的水果。”
“幼稚。”裴宴见花锦把餐盘抱在怀里,放下餐叉不屑道,“小白眼狼,不就是吃了你一块水果。”
花锦低下头,轻哼道:“你才幼稚。”
小时候,她跟弟弟去别人家做客,主人家给她跟弟弟做的肉丝面或是鸡蛋面,总会被弟弟夹走肉丝跟鸡蛋,她只要不高兴,爸妈就会苦口婆心的对她说,弟弟是男孩子,饭量大,让她不要跟弟弟一般见识。
她至今还记得,十一岁那年,弟弟抢走了外婆夹到她碗里的鸡腿,她想抢回来,被她妈训斥了几句。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不顾长辈的训斥,把鸡腿夺了回来,不顾她弟的嚎哭,把鸡腿塞到嘴裏。下一秒她就挨了她妈重重一耳光,鸡腿骨戳破了嘴巴,满嘴都是血。
那时候她一边哭,一边把鸡腿肉死命的往嘴裏咽。带着血的鸡腿肉又腥又咸,其实一点都不好吃,但她吃得干干净净,半点肉丝都没剩。
“喏,拿去。”一只剥了壳的虾,放到了她的面前,随后又有几片水果放到了她餐盘里,“还想吃什么,等下我去帮你拿。你别愁着眉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花锦眨了眨眼,抬头看向裴宴。
黑夜里,灯光为裴宴周身染上了一层光晕,就连黑色的头发,也仿佛铺上了一层浅金。
她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后弯起嘴角:“已经够了。”
“真的够了?”裴宴见她露出笑容,用纸擦了擦手,为了哄这个小白眼狼高兴,他连虾都剥了,她如果再愁着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个……”站在两人身边的女士微笑着开口道,“不好意思,裴先生,打扰您了。”
花锦这才想起,她刚才答应了这位女士给她拿名片。不过看对方的神态,恐怕向她要名片是假,找机会与裴宴说话才是真。
“这桌已满,不拼桌。”裴宴头也不抬道,“旁边有空桌,谢谢。”
花锦默默瞥了裴宴一眼,她终于明白裴宴有钱有地位为什么还没有女朋友了,这真的是凭实力单身。
“裴先生,您误会了,我是来找花小姐拿名片的。”
花锦脸上的笑容微淡,刚才这位女士还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现在却又称她“花小姐”?
她伸手戳了戳裴宴手臂,“我的包呢?”
裴宴把包递给花锦,仍旧没有看站在旁边的年轻女人。
“裴先生,几年不见,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年轻女人接过花锦递来的名片,“我是你的高中同学徐思。”
裴宴终于抬起了头:“哦。”
气氛凝滞。
花锦:……
裴宴终于用他强大的语言能力,把这个天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