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房间的动静,引起全家人的注意。
徐同道扶着魏春兰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岳父、岳母正好从房间里出来,魏秋菊也从卧室出来。
岳父:“怎么了?这大半夜的,你俩吵什么呢?”
老丈人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岳母洪丽:“是呀,这大半夜的,你俩吵什么呢?”
魏秋菊揉了揉眼睛,“姐、姐夫,怎么了?”
徐同道沉着脸把事情一说,全家人都慌了。
岳父、岳母、小姨子魏秋菊都开始劝魏春兰赶紧去医院检查,岳父让岳母一起去,魏秋菊则毛遂自荐,表示她要一起去。
徐同道没时间陪他们多话,就都同意了,反正车上能坐得下,这大半夜的,多去两个人,无论是挂号、缴费,还是陪魏春兰一起进手术室做检查,都更方便。
没多久,除了岳父留下看家,徐同道等人全上了门外的奥迪。
徐同道亲自开车。
这大半夜的,他心裏着急,却也只能强自按捺性子,尽量开慢一点,让车子开得平稳一点。
魏秋菊坐在副驾驶座上,上车后还在问:“姐,你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大半夜的就羊水破了呢?”
洪丽陪着女儿魏春兰坐在后座上,魏春兰则是躺着,双腿架在母亲洪丽的腿上,尽量抬高下肢,延缓羊水流出。
此时,她心裏仍然抱着一丝侥幸,“去!你别瞎说,都不一定是羊水破了,你别乌鸦嘴呀!”
……
一路上,三个女人聊个没完,一会儿在分析到底是不是羊水破了。
一会儿又说到万一是羊水破了,会怎样?
期间,魏春兰问母亲洪丽,羊水是什么样的?破了羊水是什么情形?
结果……洪丽皱着眉头,也说不清楚。
主要还是这玩意和尿的颜色太像了。
很难说出其中的区别。
说到万一是羊水破了,会怎样……
洪丽倒是举了两个例子。
一个是她以前听说过一个7个月早产的孩子,养活了,现在都结婚生子了,就是她们隔壁村的谁谁。
另一个例子是——更早之前,据说是她小时候听说的,一个生下来只有6个来月的早产儿,那时候交通不便,家里也没什么钱,做父母的就做了个艰难的决定——连夜把孩子抱出去丢了。
但却被孩子的奶奶捡了回来,天天用米汤喂养,后来也慢慢长大了,就是身体比一般同龄人要瘦一些、弱一点。
除了这两个例子,她还安慰魏春兰,说:“兰兰,你别太担心!我听人说,早产儿有一个说法,叫七活八不活,说的就是七个月大的孩子生下来,反而容易养活,八个月早产的,反而不容易养活,你现在才七个来月,应该没事的。”
……
开车的徐同道听着身后岳母洪丽这么安慰女儿,心裏颇为无语。
有这么安慰人的?
还七活八不活?
一路上,徐同道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天黑,路又不好走,他全神贯注地开车。
心裏却沉甸甸的。
他忍不住想:我徐同道是不是真的没有子女的命?上辈子一直无后,这辈子好不容易让她怀了孕,还怀了两个。
结果却一个一直没有胎心,另一个……现在又很可能早产。
这才七个月多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