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我人已经在一个黑暗阴冷的地方里了,似乎是地窖,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有土腥味,也有一些蔬菜瓜果和肉干混合的气味,总之不好闻。
面部极其不舒服,有肿胀感,俩眼睛更是挤成一条缝隙,感觉视野受到了巨大的影响,不用想也知道两只眼睛恐怕已经肿的像金鱼眼了。
我试着动了动,手脚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动,似乎给我上了铁链,根本无法自由活动,倒是浑身酸疼不已,被一顿鞋拔子差点拍散架。
“混蛋!”
我低声咒骂,双臂一振,试图用蛮力震断手脚上的铁链,身上的能量几乎全面爆发了,可这铁链仍旧纹丝不动,很是古怪。
铁链不粗,顶多成年人两根手指并拢在一起粗细,换做以往,这样的铁链我轻轻松松就能挣断。
“别折腾了,没用的。”
黑暗里传来大兵嘶哑的声音:“我比你醒的早,隐约听他们说起过,这链子好像是某种特殊金属制成的,专门用来钳制进化者,一根链子拴着四五头大象都拽不断。”
我放弃了,水中龙力最强,陆地象力最强,是故称之为龙象之力,大约是这个世界上最强悍的巨力了,大象都挣不脱,我再怎么折腾也没用。
“喂,小九!”
大兵又喊道:“你能不能过来把我先拉出来,我就在你旁边,外面露着一只手呢,他娘的,咱都被关在这裏呢,那帮孙子还往进倒东西,老子刚一睁眼就看见大薯仔子‘稀里哗啦’往下飞,直接活埋,砸的那叫一个疼,干脆又晕过去。”
我扭头一看,果不其然,在我右边不远处是一大堆薯仔,堆积如山,最下面露着一只手。
我站不起来,只能滚到附近,拉着大兵的手,双腿踩着如山的薯仔,猛然发力。
哗啦啦!
薯仔纷纷滚落下来,好在倒是把大兵拉了出来,他被打的鼻青脸肿,已经成了猪头,料想我自己也好不到哪。
“小豆子呢?”
回过神后,我想到了其他人:“还有姬子,大黑狗,你见到他们了没?”
“九哥哥,我没事。”
不远处传来小豆子的声音,我循声望去,隐约可见地窖对面一个角落里蜷缩着小小的身影,应该就是小豆子了,她也被绑了丢到这裏了,不过听声音应该没有遭到毒打,让我松了口气。
“姬子呢?”
我询问:“你们有没有见到他?”
“没有见到。”
大兵酸溜溜地说道:“说不准人家给姜水村当姑爷了呢,这会儿正在外面逍遥呢,哪里还记得咱们?”
“你放屁!!”
西边一大堆贮存的麻包后面传来姬子低沉的怒吼,他心情显然不是很好,都爆了粗口:“老子比你先进来,而且一直清醒着。”
“咦?你一直醒着?”
大兵怒道:“那早上老子被薯仔子埋了的时候喊半天人,你为啥不过来拉老子一把?不会吭气儿吗?”
“不想说话。”
姬子冷笑一声:“嫌你和那条狗丢人!”
“哎哎哎,怎么还带上本座了呢?”
大黑狗的声音自小豆子附近传来:“本座怎么就丢人了呢?”
“你还好意思说!”
姬子怒叱。
“停!”
我忍不住大喊一声,怕这几个货在地窖里就掐起来,询问道:“你们昨天晚上也遇到那些村民纠缠了吧?”
“可不是呗!”
大兵道:“不过爷爷怎么吃他们这套?誓死不肯就范,这才被送进了这裏。”
我很是狐疑,不太相信:“你是这样的人吗?”
“怎么不是!”
大兵义正词严:“大好男儿,怎么能做他们传宗接代的机器?”
“你可拉倒吧!”
姬子冷笑道:“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你都不知道他和那条狗有多丢人!”
然后,姬子说起了他们几人昨夜的遭遇。
事实上,姬子是第一个翻脸的,找上他的就是那个刚进村时就看上他的大脸盘子少女,不过他没有我那么惨,没被一顿鞋拔子抽晕,来的是那个少女的爷爷,就是那位老的黄土都埋了脖子,满嘴巴就剩下一颗大黄牙的老头,老头是个强悍到没边的主儿,一拐杖下去,他浑身乏力,随后就被两个大汉架走了。
他被拖出去后不久,大兵和大黑狗闹将起来了,一切他都在远处看的清清楚楚。
用他的话说,大兵这孙子根本就不是转性了,实际上,只是嫌找他的女子丑,那是村子里一个出名的老姑娘,五十多岁了,一直没遇到旅客能接受她,长得典型的歪瓜裂枣,满脸瘤子,疑似中风没治好,嘴歪眼斜,说话时口臭两米外都能闻到,大兵再牲口也实在是下不了手,于是被擒拿出来,摁在地上毒打。
那时,恰好小倩拖着我出来了,大兵瞧见了小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跳将起来,指着小倩就说:“换她!我兄弟不行我行!保准让你叫的大半个神农架都能听到!”
怎料,小倩对他根本不屑一顾,只是冷笑:“你不是主角儿。”
然后……大兵被一棒子撂倒丢进了地窖。
还有那条大黑狗……
更牲口!!!
它作为一条狗,自然被直接无视了。
眼看着我们纷纷遭劫,这孙子几乎是自己送上门,口吐人言,人立而起大喊大叫,说这村子里搞歧视,为什么不给它来一个?它不挑,找大兵那颗歪瓜裂枣都行。
“然后呢?”
我都被这俩活宝给气乐了,我们典型的入了大坑,结果他们还当是逛窑子呢,挑三拣四的。
“然后,村子里还真接受了它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