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发老人无法淡定,豁然站起,这一刻,他眸光明灭不定,遥遥注视着我,可怕的气息在氤氲。
“族老,拍死他!!”
一个妖艳妇人在灰发老人耳朵旁边撺掇着,她应该是艳妖一族的族长了,我在百族战场上斩杀了她们这一族太多族人,此刻适时发难:“这小子太嚣张了,就是个二愣子,分不清谁为刀俎谁为鱼肉,一直在那聒噪,每赢一场都要叫嚣打到我们禁区不敢言战,我们的族人都腻歪死他了,太膈应了,像条……”
她憋了半天,没找到比较文雅的形容词,干脆喝道:“像条蛆!踩死了恶心,不踩死又一直在我们面前的晃啊晃,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是这么回事,我也有点受不了他了。”
一个沉默寡言的涅槃级强者开口,他披着黑袍,看不清容貌,声音低沉:“别管什么祖制了,拍死他是人心所向,试问,自从当年那一战后,您一人独自西行,直抵黎明本部,划清楚河汉界,威名赫赫,有谁敢在您面前一直叫要把您脸皮按在砂轮上摩擦?就算是这小子的师父来了恐怕也不敢这么说话吧!?”
“我自有决断。”
灰发老人仍旧凝视着我,有好几次都抬起了手掌,随后又放下了。
我被他这架势搞的心裏还真有点犯嘀咕。
装过头了?
可是,我还真得就这么强硬下去,从彻底撕破脸皮那一刻开始,我心裏就有了决断,这裏的怪物最尊崇所谓的传统,很保守,只要我还在百族战场里它们应该就不会对我出手,可劲儿蹦跶绝非是上赶着找死,我觉得唯有如此才能有活路。
只是,眼下灰发老人的架势让我有些吃不准了,被它这种不可名状的东西盯着,让我浑身发寒,有种莫名的大恐怖。
良久之后,灰发老人收回了视线,淡淡说道:“一夜的休息,本是给予你的照拂,既然你拒绝,不知好歹,一心想寻死,那就满足你!”
说此一顿,灰发老人一挥手:“年轻一辈都听着,不用等了,给我去镇杀他,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打到我们噤声。”
自从我踏入百族战场以来,这是灰发老人第一次站在禁区的位置上开口,几乎等同于下了必杀令。
瞬间,观众席上有几人站了起来。
这裏面有皇族,也有头角峥嵘的其他怪物,但气息比此前上场的要恐怖很多,都是在碎虚秘境内的佼佼者,未来也必然是禁区里的领军级人物!
“果然如此!”
我心裏冷笑,早已料到这些真正的天骄会在最后面缩着了。
它们代表着禁区年轻一代的巅峰战力!
一个浑身散发着乌光的皇族俯冲下来。
这种皇族我曾经遭遇过,名叫蛊蛟,体型庞大,性情凶猛残暴,下身似蛇,绵延十几米,尾部分叉,似两个锋利的鈎子,上半身如人,却覆盖着鱼鳞,手掌有蹼,青面獠牙,乍一看如同巨蟒成精,与传说中的鈎蛇极其相似。
“杀!”
我发出战吼,战意再次点燃,直接迎了上去!
不得不承认,这个蛊蛟很凶猛,有好几次差点斩杀我,与我交手数百回合后,方才力竭,被我一拳崩碎头颅。
又有人下场。
这样的战斗几乎已经是碎虚秘境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我无数次的打破自己的身体极限,挖掘潜力,与这些禁区的天才交手厮杀,让我对自己的力量理解在短时间内达到一个惊人的程度。
一夜之间,我连战七位禁区的天才,也连斩七人。
我身上受创太重了,很多地方都露出了骨头,却愈战愈勇,没有实现进化,可战斗力却在狂飙,因为我对自己的力量应用越来越纯熟。
这是战斗经验,是武人最宝贵的财富,能将自己的力量完整的发挥出来!
一直到天亮,我终于将最后一人生裂在角斗场里,手里提着它血淋淋的头颅,迎着朝霞,浑身每一个毛孔舒张,吞吐着天地间的能量,整个人几乎都在发光,犹如笼罩着某种神环。
“还有谁敢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