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衞的身体还很虚弱,我们商量之后决定留下两个和小衞比较要好的同伴照顾他,其他人先回上海。
在回上海的火车上,我和胖子睡上下铺,那会儿我们坐的是绿皮火车,摇晃的很厉害,加上火车里也很吵闹,夜里睡不着我就打着手电躺在床上看那本古书。
到摩梭族转悠了一圈,我越发觉得这个世界的神秘莫测,胖子口中所说的土兽,像老黑、珠子这样靠卖鬼贩妖为生的奇特生意人,都让我大开眼界。
《山野怪谈》之中记录的水猗是对上了,我更加好奇书中记录的其他神秘鬼怪。
手电的光很晃眼,加上书中多数都是繁体字,我看的很吃力。
上铺的胖子躺下没几分钟就鼾声如雷,我看了一会儿后眼睛发酸,就将书给合上了,也因此看见书后面有些奇怪的东西。
仔细一瞧,这本书的后面是残破的,但是页边上却写着一些字,很小,而且不是每页都有,大部分分佈在后面几页。
我眯缝着眼睛仔细看,才发现写的与其说是字,不如说是画的一些奇怪图案,其中有几个我倒是见过,是佛家的“卍”字,可其他的图案就不懂了,心想或许是之前读过这本书的人在上面留下的笔迹。
既然看不懂,我索性就闭上眼镜休息,大概是累了,没过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我的脸,我不想睁眼睡的正舒服呢,就随意地挥了挥手,但没过一会儿就又感觉有东西在我脸上来回乱蹭,感觉很痒,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睁开眼这么一看,好悬没吓昏过去!却见我面前正悬着一个脑袋,是个可怕的老女人,头发都是花白的,脸上皮肤褶皱的厉害,双眼泛绿眼睛里充满了邪气。而且最可怕的是这个老女人竟然没有身体,只有一个头悬在空中!
我开口就想喊,但奇怪的是声音到了嘴边却一点儿都发不出来。这老女人就这么冷冷地盯着我,嘴巴慢慢张开,我瞧见从她嘴裏钻出来不少虫子,蜈蚣,蟑螂,臭虫,还有蚯蚓,咕噜噜地全掉在了我的身上。
我伸手胡乱挥舞,虫子是越来越多,心中害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喊却就是喊不出声。
鬼压床?我心中立刻蹦出了这么个念头,可很快就被我自己给否定了,鬼压床不会这么逼真,而且鬼压床是身子也动不了。
情急之下,我伸出手想推开眼前的老女人,但是手一摸到她的脸,就听见忽然传来一声大喊。
“哎呦!”
我听见喊声整个人惊醒过来,这才发现刚刚确实是在做梦,伸手摸了摸脑门子,全是汗。胖子在上铺冲我喊道:“你丫的不好好睡觉,扣我脚丫子干什么!”
定睛一看,原来胖子这厮睡相不好,脚垂在外面,我伸手去抓的就是他的脚。
“对不住,刚刚做恶梦了。”
急忙道了个歉,躺在床上却心中觉得蹊跷,刚刚那个梦太真实了,那些虫子,还有那蹭我脸的老女人头发,就好像刚刚我就清醒了一般。
心中奇怪,伸手翻开了《山野怪谈》,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类似的鬼怪。只是,心中有了顾虑,后半夜我就没怎么敢睡,一直熬到了天亮。
等第二天我倒开水回来,却瞧见清醒的胖子坐在床上,眼睛发直地看着我,脸色显得不太好。我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他才回过神来,嘟囔道:“我昨晚上做恶梦了。”
“哈哈,这么巧啊。”
我给自己弄了几块饼干吃,不以为意地说道。
“嗯,特真实就和真的发生了似的。”
胖子嘟囔着,我来了兴致,好奇地问:“你都做梦梦见啥了啊?”
胖子挠了挠头,想了想后说道:“我梦见一个老女人,头发很长,那张脸可吓人了,嘴裏向外吐虫子,我想叫却叫不出声。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她就走了,等我醒过来已经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