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意识像是混乱的大海上下翻腾。
“痛,真的很痛。”
我捂着脑袋,痛苦的嘶吼着。但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变的很远,远的仿佛对着远山吼出的回声,远的好像我置身于空旷的群山中。
眼前满是白光,赖囯峒明明很努力地在我耳边嘶喊。可偏偏声音却越来越轻。
“忍着,第一步很难,但一定要忍过去……”
我开始听不见他的声音,眼前的白光中走出来一个身影。很模糊,他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出现,但却不陌生,好像很久前便见过他,纵然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怎么这么狼狈呢?”
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他蹲下来,我看不见他的脸因为仰不起头,只能看见他的双脚以及轻轻落在地上的衣服。白色的外衣和蓝色的大氅。一尘不染的鞋子看起来像新的一般。身上有好闻的香味,却不是那种刺鼻的香气,而是闻了让人心情舒畅的味道。
我想开口,但却说不出话。刚要张开嘴,但所有的气却都卡在喉咙口,发不出声但纵然能说话我也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只是不陌生。只是好像很久很久前便遇见过。
他伸出手,轻轻地点在了我的眉心处,好像让我想起了一些画面。在我很小的时候,在河边。在绿油油的菜地旁边,天上阳光明媚,风很和煦带来一股和此时一样的清香,有个人坐在河边。
他转过头。但我依然不记得他的脸,却记得他用手轻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早已经忘记的所有事,如今却又出现在我眼中,只是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因为那些记忆感觉太模糊了。
“只不过是一些小毛小病还要不了你的命,毕竟,你继承了我的衣钵。天上地下,众多宇宙。亘古以来,只有一个我……”
声音消失,我猛然间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泡在水桶内,身体发热额头上全是汗,赖囯峒坐在我的旁边,见我醒了后微微一惊,说道:“你比我预料的要早醒。”
“我做了一场梦……”我抹了把脸,想了想后说道,“我梦见了一些好像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但已经记不太真切了,又好像只是纯粹虚幻的梦。”
赖囯峒笑了笑后说道:“人的梦都是有缘由的,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一场梦,撇开心理和神经上的因素之外,预兆,暗示,天地的变化都会让一些通灵的人做梦。当然,这也并非全部做梦的原因,还有一些人的梦其实就是他过去的记忆。人的大脑会将一些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情自动地尘封起来,这些记忆并不是被遗忘了,只是存在于大脑的某个角落中。而当做梦的时候,有时候这些记忆就会蹦出来,却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
“记忆吗?”
我低下头,那个在白光中出现看不见脸的男人,他用手点在我眉心处的感觉好熟悉。难道我过去见过他吗?
“再泡半个时辰就可以出来了,这药浴是我特别调制的,主要阻塞你天心的其实是逆转运气之后留下的你控制不了的气。”
赖囯峒的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皱了皱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的气阻挡了我自己气息的运转?”
“可以这么说,每次逆转运气后都会有后遗症,这个后遗症就是出现一部分所谓的背叛你的气,这些气彻底脱离了你的管控,但又无法脱离你的身体,于是就堵塞在天心中,成了顽石。而我要做的就是一点点将这些阻塞你天心的气给祛除,第一阶段的治疗是将这些阻塞的气冲垮,但没办法完全消灭。它们会在数月之后重新回到天心处阻塞住你的气息运转,而到了那时候我们再将已经松动的气给彻底击碎。因此可以这么说,第一阶段的治疗很重要,是打碎顽石的第一步!”
赖囯峒说话间给我的木桶里加了点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