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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宁元年初夏的夜空,无疑是美丽的。群星漫点,弦月斜挂,清朗的辉光洒遍九州。可石青没有心情欣赏,他的脑袋里已经足够乱了,肩上扛得两个伤员还在不停聒噪。
“蝎子,别听安平将军嚼咕。中原大地、万里疆土,正是好男儿纵横之地。若到了南方,门第、品级、财富、美色、攀比。嗬!被这些东西沾上,会憋得你喘不过气,缠得你使不上力。”
说话的是扛在左肩的鹰扬将军——司扬。一提南方,他总是不屑一顾。对于北方军人来说,南方的大晋从来不值得尊重。
右肩上的安平将军——安离很不满意,反驳的话语随着石青的步伐起伏。“毒蝎。鹰扬将军是疯子,甭听他的。北方有什么好?除了厮杀拼命,还能干什么?到了南方,以我们的身手,靠上高门豪族,做个私兵护卫,不用刀口舔血,安个家,舒舒服服过日子不好?”
三人确实有一付好身手。他们不仅是高力士,更是高力士中的翘楚——征东军中的将军。雍州起事之时,梁犊封了一百个杂号将军。一万高力士,一百个将军,每个将军都是百中选一的好手。何况,高力士本身都是好手。
“哈——南人果然窝囊,只图安逸。”司扬嗤笑道:“枉安平将军生得高大,抱负不过如此。”
安离是江夏人,五年前随庚翼北伐,战败被俘,被编入赵军。司扬这一记正好戳到安离痛处。
安离大怒。“安某没有抱负,贪图安逸,这又如何!一不伤天理,二不害人命。比某些‘好汉’强多了;那些所谓的‘英雄豪杰’,自命王师,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哼!安某记得不差,其中鹰扬将军似乎特别卖力!”安离暗指梁犊,梁犊自号大晋征东大将军,打着‘王师’旗号,干尽掳掠之事。
安离讽刺恼怒,司扬毫不在意,反而得意洋洋。“乱世之中,正是英雄豪杰用命之时。一刀一枪挣出个荣华富贵,岂不比与人为奴强?你若不敢,就乖乖滚回江夏,休要说那些酸腐之词。”
石青一阵心烦,使力向下一掼,将两人狠狠摔到草地上。
“哎哟!蝎子。你敢谋害兄长。”
“啊!痛死我了。毒蝎,你想干嘛!”
两个伤号滚到在草丛里,哎呀连天,齐声大叫。司扬秀气的脸庞扭曲变形,凶巴巴地瞪视过来。爽朗的安离又是瘪嘴又是呲牙,怪模怪样的。
两个伤号中气十足,精神奕奕;照顾伤号的人却累的一屁股瘫坐下来,大口喘气,连申辩都没力气。
两个人、两把柴斧、一把环首刀,十几斤干粮。没有五百斤也差不太多。扛着这些负担,石青不知不觉走了两个多时辰,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
石青喘了一阵后,两位伤号没有停止叫嚷,声音反而更大了。他没好气道:“装腔作势!大量失血后,及时饮水进食,四个小时可新造百分之四十的血液以为补充。劳累过度,三个小时可以恢复百分之六十的精力。两位将军,你们已经恢复。不自己行走,想累死我!”
伤员安离皮肉受伤,兼带大量失血。包扎、饮水、吃干粮。经石青一番护理,早已精神抖擞。伤员司扬因劳累过度而昏晕,这么长时间早就缓过来了。
呵呵。安离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得差不离了;只顾和鹰扬将军说话,把这茬忘了。”
司扬却一骨碌爬起来,俊脸上挂着坏笑。“蝎子,四个小时?两个小时?还有百分之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
石青一怔。气恼之下,不知不觉把后世的词语用出来了。
石青原本是二十一世纪人,刚出医学院大门,在济南一家医院当见习医生;忽然有一天,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了;以流行的灵魂附身大法,他的灵魂穿越时空,来到五胡乱华之时的荥阳,附到一个叫做毒蝎的高力士身上。
毒蝎无名无姓,只有这个外号。因武艺出众,刚满二十,就被征东大将军梁犊封为蝎尾将军。
梁犊胸中没有多少文墨,他能拔擢一百个将军,却想不出一百个将军封号。情急之下,他干脆在受封者的名字上做文章,演化出不同封号。安离是安平将军、司扬是鹰扬将军、毒蝎因蝎尾枪法出名,就是蝎尾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