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奉高城军是乞丐军,这两个坞堡的军队就是暴发户。两个坞堡七百人,竟有两百付铁甲。手中的兵刃是铮亮簇新的环首刀。铁器作坊的军队装备就是不一样!
韩彭、丁析、万牛子等人两眼放光,口水直流。等不及一般就想上去抢夺。新义军和奉高城军都是乞丐军;全军只有张遇送的两套铁甲;一套在司扬身上,一套石青送给孙霸了。有了战马黑雪,步兵用的筒袖铠,石青已没法用了,至于骑兵用的两裆铠,他没敢奢望。
啾见手下的丑态,石青干咳两声,待这帮人收敛一些,便带着他们迎上去。“大庄主亲自前来,足见诚心。朝廷先遣使大人正自青州回赶,不久便到。两位请进城歇息,稍等片刻。”
诸葛裕年已五旬,像个半路出家的读书人,壮硕的外表带有刻意的文质。他和青州关系密切,知道先遣使从淄水乘筏去广固运粮。是以,对石青的解释没有半点疑心。欣然道:“如此也好。会盟盛事,由朝廷先遣使大人主持,更显隆重。”
孙鼎、戴洛也来了,他们和诸葛裕、羊琨熟识。当下上前寒暄、客气,随后相携入城。孙鼎、戴洛的奉高军提前两天来到,为了方便,分散驻进城内民居。诸葛山庄和羊家楼的士兵跟着两位督护,一直来到城中心县衙前。
县衙大堂轩亮阔大,靠里有两个角门通向内宅。朝外的一方没有门户,竖了一排木栅,坐在堂前,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街口。两个坞堡的士兵分站在街口两侧。
石青肃手请四位督护进入大堂,随后高声叫道:“韩彭、司扬。好生招呼两个坞堡的兄弟们,让大伙喝点水歇息一会儿。”
司扬、韩彭应声去了。
诸葛裕一揖致谢:“有劳大督护费心。裕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石青哈哈大笑,和祖凤并肩而入。
大堂上首正中有席有几,两边也各有三张草席三张矮几;诸葛裕、羊琨、孙鼎、戴洛一进来,扫视一眼,便心中有数。
正中之位是朝廷先遣使大人的。六张席位则是自家四人外带三义军前部督祖小姐、三义军石大督护的。四人沉吟着,正在揣摩自己该坐哪个位置时,石青大笑上前,越过众人,来到正中席位上泰然坐下。
一摆手,石青大度道:“诸位来宾!请坐。除了我这个位置不能坐,其他的位置大家随便选。”
没有人坐,没有人说话,时间仿佛停滞了,四个督护不知道是麻木,还是思维出现空白;声音、动作、表情。一切都凝固住了。
“呵呵。”一阵轻笑打破了宁静,石青悠悠说道:“怎么?嫌位子不好?你们应该珍惜啊。要知道,好多人想找个位置坐而不得。”
“石督护。你这是。”终于,孙鼎率先有了反应,疑惑不解地追问。
石青蹙起眉头,同样不解地说道:“你们还不明白?听说过什么叫做火并吗?”
“火并”一出,惊醒梦中人。四个督护激灵灵打个冷战。机灵的如孙鼎,眼睛乱转四处寻找退路,迟钝的如诸葛裕还在咆哮质问。“火并?这是三义军干的事?是北伐军干的事?”
“稍安勿躁!听我解释。”石青伸手按按,缓缓说道:“实话告诉你们,没有大晋北伐,没有三义军,没有派遣使,没有北伐先驱,只有我们——新义军。你们明白么?”
诸葛裕震骇不已,连退三步方才站稳。孙鼎、戴洛脚步一闪,向大堂外冲去,意欲夺路逃跑;羊琨嚎叫一声,冲向石青,意欲擒贼擒王。
祖凤早有准备,伸手一捞,斜倚在墙角的凤尾枪弹了起来,封住门户。“谁敢出门!格杀勿论。”小姑娘紧咬细牙,清音里带着丝丝寒意。
羊琨还未接近,石青已霍然站起;右脚一挑,矮几腾地飞起,砸在羊琨铁甲之上,裂成四五块碎片。羊琨受此干扰,稍稍一滞,石青探身长臂,拽住羊琨手腕,使力一抖。羊琨扑翻倒下。
石青上前,狠狠将他踩在脚下。大吼道:“城门已关。尔等身陷绝地,再不投降,死无葬身之地。”
与石青的吼声相呼应。街口上响起无数吼声:“投降免死!抵抗者杀无赦!”新义军从四面围过来,包围了街口的坞堡兵。衙内角门,耗子率十数人拎着钢刀,冲进大堂,扑向孙鼎、戴洛。
“给我捆了。”
石青一脚踢飞羊琨,盯向诸葛裕。“从此以后,泰山郡纳入新义军下辖,所有人等都是新义军民部人员。若想保住性命、家人、富贵,必须听从新义军的安排。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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