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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在明光宫附近建筑营垒,作为邺城东、北方向的外围据点,必要时协防邺城。如今是非战之时,这道命令象征意义更大一些。
二是戍卫华林苑东区。新义军进驻后,华林苑以明光宫为界,分东、西两个防区。原戍守禁军负责巡视西区,新义军负责巡视东区。
石青随后将新义军负责戍守的东区划成三个小区,锋锐营、中垒营、跳荡营各负责一块;亲卫队驻守大营,一千青壮半日训练,半日建垒。
紧跟着,领兵省颁下新的制式军旗、帅旗、认旗及各种金鼓号角,新义军竖旗换装,面目顿然一新,隐隐有了几分禁军模样。
忙忙碌碌过了三日,新义军各营,开始按部就班,进行正常的值守巡视。一切就绪,石青也闲了下来。
十一月二十三。一大早,石青就牵着黑雪,拿着蝎尾枪往营外走,看见左敬亭,就招呼道:“左敬亭!走。跟我四处遛遛。喊上马愿。”马愿暂时留在新义军,孙威认为有个地头蛇在身边,对石青应该有些帮助。石青欣然接受了孙威的好意。
“好咧!你们两什。过来随护!”左敬亭瞧石青牵着黑雪,当下招来二十名轻骑亲卫。他则拎着鬼头刀,大步流星跟在马后。
有了马镫以后,大多数新义军将校都能以马代步;左敬亭也可以。只不过,为了保住马镫的秘密,来到邺城的新义军骑士,都不许使用马镫。因为,眼下邺城敌友难辨,若是马镫的秘密公开了,很可能得到便宜的是对手。
不能使用没有马镫,左敬亭只得重新充当步卒。
天依旧阴沉,灰白的云层将阳光遮蔽的一丝不漏,大白天的,却像黄昏时的光景;天地间空空荡荡,只有西北风在尖利地啸叫;零落耸立的亭台、枝桠硬直的疏林让大地更增三分萧索。原野光秃秃的,残叶、草屑不知被卷到哪去了。马蹄踢踏着坚硬的冻土,发出脆脆的回响。
华林苑里一片静寂,十余万内侍、宫女猫在房屋里,躲避着严寒。
石青先在新义军防地转了一圈,见到一队队新义军士卒在寒风中来回巡查,他笑了。午末时分,他和亲卫们一起,在风中嚼了几把炒麦,咬了几口冰茬;随即转到华林苑西区——原禁军的防地。
新义军是来邺城作战的,为此,他需要熟悉四周地形。
西区戍守禁军知道新义军是友军,没有阻拦石青一行,任由着他们四处探察。
华林苑的地形很简单,一马平川的平原,外带几条人工开凿的沟渠;没有任何可供战时利用的险隘要地。没一会儿,石青就失去了兴趣;只因不敢轻率,这才坚持着四处搜寻。
转了一阵,石青发现一个问题;西区戍卫禁军出现的频次太低了,大片大片的区域见不到禁军的身影;新义军比西区禁军只多一千五百人,但巡视的频次至少是西区的好几倍。
等到把西区转的差不多了,石青又发现一个奇怪之处。西区禁军营地不在华林苑里面,而在华林苑西南角边缘地带,倚着清漳水北岸扎营,与西苑城门遥遥相对。处在这个角落,戍卫巡视需要多走不少路程,很不合适。
“走!过去看看。”石青很有些好奇,不知对方主将是谁,行径如此蹊跷。
距离禁军大营两百步时,石青勒住了马。此时,对面大营的情形一目了然,石青看后,更觉得蹊跷。
这支禁军的职责是戍卫华林苑,辕门应开在北边,以便人员进入华林苑。这个大营北边确实开了道营门,不过,它的南边还有一道更大的营门。相比之下,南边的营门才是辕门,北边的只是一道小后门。
辕门开在南边,针对的是谁?
石青目光转动,看到大营正对的西苑城门,霍然一悟:对方防备的是西苑禁军。是了,这支禁军是石闵布下的桩子,防止西苑禁军不服管制,暗逃北潜。这么看来,戍卫西区完全是个幌子,这支禁军另有职守,难怪西区见不到多少巡视禁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