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健在邺城,明为禁军杂号将军,实则为质。蒲洪图谋天下之心越来越盛,越来越明显,蒲健不敢在邺城再呆下去,适逢动乱,便趁隙逃出。
“大兄!你可回来了。担心死兄弟了。”蒲雄一马当先,迎上蒲健。人还未到,已是滚鞍落马,行礼请安。
蒲健飞身下马,一把抱住蒲雄。问道:“父亲安好?枋头一切安好?听闻这段时日,你们做出好大一番事业。”
蒲雄大笑:“大兄知道吗。这段时日,父亲命令我们封锁渡口,截断交通,巧赶上邺城动乱,大量编户西归,路经此地,尽被我们收拢,收获当真不下。呵呵。”蒲雄压低了声音。“如今枋头人丁已逾三十万,父亲帐下可用丁壮不下十万!”
“啊!”尽管早有耳闻,蒲健还是惊讶出声。
“哈哈!大兄。今时枋头已非昔日,父亲威名天下皆知,名人异士纷纷来投。嘿。今日一早,便又来了一位大有来头的人物,父亲和雷弱儿、梁椤正陪着叙话呢。”
“哦?却不知是谁?”蒲健一听,兴致越发高涨,急不可耐地抓住蒲雄。“小弟。走!我们边走边说。”
蒲雄跨上战马,却没急着说,卖了个关子,问道:“大兄可听说过佛尊者?”
蒲健正自上马,闻言一震,不防掉落马下,他顾不得痛疼,一跃而起,惊道:“莫非是大和尚的师弟,被西凉诸国尊为尊者的佛图空!?”
蒲雄大笑:“可不正是他么!”
蒲健一跃上马,猛击一鞭,大叫一声:“小弟。快引为兄前去,为兄要拜偈佛尊者。”说着,已疾驶而去。蒲雄大笑,紧紧跟上。
佛图空是天竺人,卖相非常好,一点不像域外人士。皮润肤白,慈眉善目,颌下干干净净,没有一根胡须,笑起来,下巴叠起三层浪,和肉肉的大肚子互相衬托,活脱脱就是弥勒再世,大德重生。这么好的卖相,可惜蒲健无福看见。
“什么?佛尊者走了?不行,我要追上去,见上一面。”蒲健纵马就欲离去。
雷弱儿拦住他,道:“世子。大将军和佛尊者有事协商,不让他人相送跟随,世子你看。”
蒲健闻言勒马,怅然望向北方。
北方淇水东岸。一群和尚和比丘尼正在告别蒲洪。
“弥勒佛。”
佛图空合手宣佛,宝相庄严。“单于放心,此去邺城,和尚必为单于广结善缘。”
老蒲洪油光满面,宛若屠夫,此时却合手诵佛,虔诚无比。“佛法无边,光照蒲氏。”
“弥勒佛。单于失言了。”佛图空嘻嘻一笑,笑容像游戏人间的神佛,贪、嗔、痴、三毒齐全。“草付臣又土王咸阳。应在‘苻’字。”
蒲洪一悟,失声笑道:“老蒲洪愚钝。这个‘苻’字,只怕要一段时日才能习惯。”
“不急。不急。”佛图空嬉笑,道:“单于直管从容行事,勿须多久,必将成我佛护法。”
蒲洪哈哈大笑。稍倾,笑声一顿:“昔日大和尚与南和张氏有些心结,如今,张太尉与老苻洪休戚与共。佛尊者此去邺城,还请解开此心结。”
“过往种种,尽如云烟。单于不用为此忧虑。”佛图空宣了声佛号,带了十数僧人、七八比丘,飘然离去。却留下两名精于纹刺的西域比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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