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瓒这会想死的心都有,他嗫嚅一阵,想开口恳求,却又碍于面子张不开口。正在迟疑之时,身后蓦然一股大力撞来,撞的他七荤八素,一头跌翻在地,紧跟着几个人涌上来,按住了他。懵懂之际,他听尹刺扬声叫道:“石帅!不要走。薛瓒不听嚁日将军将令,罪不可恕,已被尹某拿下,交由嚁日将军处置。我等滠头将士,愿遵嚁日将军之令,与新义军并肩抗敌。”
薛瓒一听,气得喉头一甜,差点吐血晕过去。迷迷糊糊之中,却听尹刺在他耳边低声道:“薛参军。为了滠头儿郎身家性命,还请委屈一会儿,新义军回转后,尹某必定在嚁日将军面前为你求情。”
听到‘求情’二字,薛瓒眼前一暗,彻底昏厥过去。
“并肩抗敌!好!这才是真汉子!”石青大声赞叹,爽快地叫道:“回航!泊岸。新义军与滠头大军并肩抗敌!”
几十艘渡船迅速靠岸,新义军和姚益部下船后,衡水营立刻将船只远远驶离渡口,彻底断了滠头大军撤往河东的希望。
姚益将薛瓒拘押在身边,命姚若率本部人马编入薛瓒军中,接掌统带之职;命令尹刺继续统带本部;两部人马轮换防守营垒。石青命韩彭统带中垒营、跳荡营;命诸葛攸统带陆战营、天骑营,两营与滠头大军一般,轮替参战。
还未等部署完毕,营垒处爆出一阵欢呼,其间夹杂着无数叫声“攻进来了。我第一个。我们队最先。”
氐人杀进来了。石青、姚益骇然变色。
“韩彭!即刻率部冲上去,将敌人打回去!”
“三弟!快带人上去。”
石青、姚益同时下令。
“杀——将氐人打出去!”
新义军和滠头军已无退路,只能背水一战;五六千将士嘶喊着冲上去。
氐人确实攻了进来,但不是全线攻破。姚苌所率三千死士虽然死伤大半,剩下的千余人依旧在几处关隘后拼命坚守。
姚苌独骑单槊,堵住一个坍塌的缺口。十数名冲在前面的氐人被四周士卒一涌,同时挤到缺口处。缺口逼仄,十几人裹在一起无法同时通过,顿时卡在那里;后面的氐人不知,依旧拼命向前涌,这十几人前进不得、后退不能,甚至连动弹一下身子都不可得。
姚苌瞅准时机,挺槊横击,三四个氐人上半截身子被生生砍断,栽倒在地,下半截身子仍旧和其他人裹在一处。长槊不停,左右连挑,四名氐人肠肚横流,长槊从小腹向上剖开,直至将下巴分成两瓣这才止住势头。
呼吸之间,姚苌连杀八人,似乎杀起了性子,他厉啸一声,长槊电闪捅出,这次对准的是两名氐人的咽喉。
“噗噗——”两响,长槊尚未递到,两名氐人自己伸着脖子凑到马槊上去。在他们身后,更多的氐人涌了进来。被姚苌连杀八人后,挤在缺口处的人肉*团子松动了,后面的人一挤,顿时冲了进来。
“滚出去!”姚苌大喝,马槊抡圆了,在面前画出一个扇面,两名氐人连肩带臂被劈成两半,滚到在地,后面的敌军随即冲上,十几把刀枪一起桶向姚苌。
姚苌挥槊招架,近身的七八件兵刃荡了开去,另有一支长枪斜刺过来,正中马腹。
胯下战马哀鸣一声,向下软到。姚苌吓得什么都顾不得,翻身向一旁地上滚落,只怕被歪倒的战马压住了腿脚。若是那样,绝无幸理。
几十名氐人吆喝一声,不等姚苌落地,已经挥舞着刀枪追撵上来。
姚苌身在半空,眼睁睁看着刀枪耀眼,迎头剁来,却没有丝毫办法躲闪。就在这时,半空中忽然响起一声惊雷:“杀!”
喊杀声中,两道黑影腾空而来,风卷残云一般,将临近姚苌的刀枪通通扫走。
姚苌心中一松,扑地一声,跌落在地,未等他爬起来,便听见身后脚步震颤着大地,喊杀声震天动地地响起。
“杀啊——将氐人赶出去!”
“杀!援军来了!”
“杀——”
援军来了?姚苌一骨碌爬起来,向渡口看去,只见无数人马迅疾地掩杀上来,与氐人在营垒内外厮杀起来。在他身前,一个剽悍部将,手持两根混铁短矛,正自厉喝冲杀。
原来是新义军韩校尉救得我。只是他们怎么来了?思虑之间,姚襄舞者马槊,跨步冲上去,和韩彭一起挡住氐人。
“韩校尉!你们怎么来了?姚某五兄呢?可曾撤走?”姚苌手下不停,拨开两支兵刃;口中也是不停地追问。
姚苌残部拼死抵挡,有效迟延了氐人进入速度,在氐人还未大量涌入之前,韩彭和姚若率部赶到,韩彭恰恰救起姚苌。不过,这时韩彭却无心和姚苌细说家常,听见姚苌问话,他一瞪双目,怒喝道:“咄!汝好不晓事,如此时刻,还有心问东问西,有事杀退氐人再说。杀——”
喊杀声中,韩彭右手矛闪电捅出,一矛贯穿两个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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